袁烈忽然苦笑起来。生为皇子,却有着寻常百姓的心愿,可惜的是,在他们的字典里,越是简单的愿望,越是难以实现,于是,向来阴鸷的袁烈,忽然拍拍袁慎的肩膀,过了半晌才有些艰难地说道:“我只能说,我尽力……”
如此艰难的承诺,怕只有在此时,才如此珍贵吧,袁慎感动:“谢谢大皇兄……”
是他小人之心了,是他又和少年时一样,再一次地利用了那个女子,只不过,上一次赌的是她的小小心愿,这一次,赌上的,却是她的一生。
袁慎并不相信袁烈会真心的想陶心然好。譬如说千里求药,譬如说急她所急,只有袁慎才知道,向来步步为营的大皇兄,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阴暗的目的和想法,而所造成的后果,通常都是按照他的想法,一步一步地走近。
过去种种譬如死,他再不是当年只为保命的纯真少年,而今再度和那个女子聚首,他也终于明白,如果说你不将至高无上的权利握在手心,单单靠别人的施舍,是怎样都无法将自己最在意的人,护在羽翼之下的……
风吹碎雪,掀起两人的衣衫,那样的一黑一白,在这个落雪纷飞的黑夜,终于都达成了又一个协议。可是,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如仿佛写在水上的誓言,在下一波的涟漪到达之前,就早已消散,无声无息……
“主子,刚才你和大皇子见面的时候,有人在侧。”一行人快速的移动中,珏紧走两步,跟在袁慎的身后,忽然之间低低地说了一句。
要知道,珏生性警惕,十丈之内的飞花落叶,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在主子们商谈的时候,他细心观察,发现不远处,正潜伏着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经过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之后发现,竟然是陶心然的师兄萧隐。
于是,他不动声色,可是,在离开之际,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主子――如果说,那个萧隐听到了他的主子的所有的谈话,如果说,他知道了主子和那人的真正的身份,那么,是否会危及他的主子呢?
袁慎的脚步顿了一下,然而,只是一下,他随即又轻快地向前走去,刚刚飘落的雪,被踩在脚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在浮雪的顶端,仿佛时光烙下的深深的印记一般。清晰而且令人过目不忘。
如幕般落下的碎雪里,袁慎望着头顶的轻伞,微笑:“珏,你能发现的,想必大皇兄亦能发现,他不说,自然有他的打算――其实,能让她知道也好,毕竟有很多的事情,非她不可……”
袁慎的话,说得极其的含糊其辞,而珏也聪明地没有再问,一行人踏着轻雪,在这无边的黑暗里,迅速地前行,将那一片黑暗,将那些旧时人,旧时事,果断地抛在脑后,不复记起。
两人道别,然后各自离去,在他们离去良久,萧隐的黑色的身影,才从另一堆积雪之中,慢慢地浮起。
跟着袁烈,他一路前来,然后,终于都发现了如此惊人的秘密――师妹的大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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