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萧隐走了,陶心然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就这样直直地坐着,直到天光染满窗棂。也没有再睡下,而所有的不明白的事情,更是象潮水一般地涌来,陶心然越是不想想,那念头,却更加的千丝万缕。
昨晚的那个人,是不是子青?若真是子青的话,那么,她的大徒弟,可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啊,那样的足以傲视天下的身手,却屈尊来做她的小徒弟,接受她的呼呼喝喝?
又或者,那个人并非轩辕子青?可是,又有什么人,会半夜三更的出现,而且,长驱直入,没有一丝的犹豫,那感觉,更象是回家,而并非拜访……
所有的一切,仿佛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头,在陶心然的心里,翻滚来去,而陶心然手支额头,只发觉自己的头,很痛,很痛。
窗外,白雪的雪光,淹没在黑夜,因为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所以,没有人看到,在所有的人都归于平静之后,一个同样的身着黑衣的身影,静静地从屋角的另一处,闪了出来。那人的眼睛,望了望陶心然的房间,再望一眼轩辕子青的房间的窗子,忽然无声而笑,身子一转,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掠去。
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无声而下,一点一点地,将昨晚的所有的痕迹,全部都掩埋,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永远地留在了有些人的心中,比如说陶心然,又比如说萧隐。又比如说,那个曾站在所有背后的人……
轩辕子青出现在陶心然的面前时,只看到了一个睡眠不足的,神情委顿的年轻的师傅的脸。
大家都在喝茶,或者视而不见,只有侧耳静听着脚步声的陶心然温声招呼轩辕子青坐下,然后吩咐大家开始吃饭。
轩辕子青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行动起来,有些不大方便,他一边有些吃力地坐下,一边拿起筷子,低头开始吃饭。
整个吃饭的时间,大家都很沉默,薛正直一贯的不言不语,朱英武倒是因了小唐的关系,不停地放下筷子和他比划着。整个饭桌上,最活跃的,要算是小唐了,仿佛他一直都没有闲过一般,就算是到了现在,他还在一直一直地拉着朱英武,手里比划着,也不知道在问些什么。坐在陶心然一侧的是萧隐,他的表情,也是很沉默。整个吃饭的过程,他不去看轩辕子青,甚至不去看四人中的任何一个,只是细心地望着陶心然,然后细心地帮她夹菜。
明明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默,明胆气气氛都很正常,可是,后来者轩辕子青却敏感地从空气中感觉一种令人几乎窒息的压抑感。那种压抑的感觉,仿佛细水长一般,没有尽头,又仿佛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风暴的前奏。
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妥么?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于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的、向来并不多话的轩辕子青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便将这念头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