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2-17
一行人慢慢地走在冰雪覆盖的小路上,袁慎的神情,一直非常的沉静,马车,从身后驰来,嘀答,嘀答的马蹄声,在浅雪上踏过,浅起碎雪点点。
不知谁家的梅香,远远地飘出,落一地暗香,袁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也只看到那无数的灰色的屋脊,还有那暂时地隐藏在一抹雪白里的峥嵘气息的飞檐兽角。
四周,都是洁白的世界,仿佛看不到一点龌龊和不洁,只是,这样的银装素裹又能有多久呢?只要气候转暖,冰消雪融,那一地的洁白,就会化作泥泞,肮脏不堪。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生活,当你在欣赏着花开花落,潮来潮去的风景时,你也得迎接夜的黑暗,还有凄风苦雨一般的洗礼。
冰雪覆盖的小路上,早被人践踏得惨不忍睹,而袁慎,甚至放弃了马车,只是固执地要一路前行。当珏将手中的狐裘展开,披在他的身上,却看到他的一直淡若秋水的眸子里,陡然地闪过一抹厌恶。
忽然省起这狐裘时李皇后所赐,再想起那个外表温和,内心阴毒的李皇后对主子所做的种种,而年轻的主子,又是怎样的站在年轻的皇后的面前,面不改色地将那一碗又一碗的毒药喝下,想着年轻的主子自从少年起,又是如何的糟蹋自己的身体,生行地由着自己原本健康的身体,变成今日的病魔缠身――再想起二皇子袁直对于主子的明嘲暗讽,字字句句流露出来的优越感,以及强盛感,珏就为自己的主子感到难过。就如他不知道,那个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后宫奢帏之中,那些充满着阴暗算计的女人中,都是从容地微笑着的主子的那样的不惊不怒,不骄不躁的的温和笑容里,究竟有几分是酸涩,有几分,是淡定。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累其筋骨,饿其肌肤,累其心智,空乏其身……所以,珏相信,受尽了百般苦楚的主子,他日一定会凌驾于众生之上,好象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每当他如此说的时候,年轻的主子,却总是摇头,他说,他志不在凌云,唯想求一世偏安。和心里的那个人,安度一生。
可是,在这个世界是,越是简单的理想,便越难实现,而主子,将注定一生都要在这深宫华帏之中,和奢华相伴,倥偬一生。
失神间,这个向来最忠心的下属的冷淡如水的眸子里,陡然地掠过一抹说不出的难过。他退后两步,将手中的纯白的、不夹杂一丝瑕疵的狐裘移开,收回。然后重新去车上拿了一件黑色的大氅,小心谨慎地帮袁慎披上,一边抖开,系好绘着金丝的带子。又帮他整理好风帽,这才退开两步,跟随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飘摇的冷风,携着冷风的冰凉气息,吹起他的黑色的大氅,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月白色的长衫。人如玉,长身玉立,年轻的俊雅公子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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