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2-09
袁烈的话,显然有些突兀,正在静静地望着唐方的诸葛英武明显地愣了一下。他顿了顿,用力吞了一下口水,才沙哑着嗓子,有些艰难地说道:
“因为,他令我想起了我的弟弟……”他的弟弟,在八岁那年,在那个几乎是滴水成冰的冬天里,因为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被那些有钱人家的家丁,活活地打死。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年的冬天,甚至没有下雪。到处都是惨黄惨黄的颜色,灰暗,灰暗的天气,天地万物,四海八荒,就连哪怕是一点点的生的生机都看不到。
那时的他,就被人按在不远的地上,口里塞满了土,身上沾满了土,有血,从他紧紧地抠着土地的指缝里,不停地流出,染红了面前的土地。泪水,混合着血水,将眼前的这一片土地浸透。将他的少年的、还没有真正能分出善恶的心,都生生地浸透。
那个时候,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当有一天,他可以站在人之巅峰,一令动四方。他可以笑傲四方的时候,只手翻云,所向披靡的时候,他可以生杀予夺,可以保护或者随意的取走任何一个人的生命的时候。可是,他身边,已经没有亲人需要他来保护——
矛盾就象是首尾相接的鱼,在这个世界,长久地存在着,就好象我们有钱时,没有时间,有时间时却没有钱,有了智慧,未必有美貌,有了美貌,却命如纸薄,上帝啊,从来不会令人任何人得天独厚,赋予了你一样东西,必定会从你的身上,取走另外一样东西。只可惜,那时候,你不懂,我也不懂……
多少年来,他一直都还记得,粗重的棍棒,不停地落在弟弟的小小的,单薄的身上,弟弟的唇边,口鼻之中,都开始流血,可是,那些人的棍棒,还在不停地落下,任他怎样的哭喊和求饶,却始终不肯饶恕。
那时的他,只有哀求,只有哭泣,只有无望的哭泣,可是,喊叫不能令暴虐者动容,他的眼泪,也换不来那些人的哪怕是一丝的怜悯。
那时,他的弟弟,已经接近垂危,有血,从他的不过六岁的弟弟的穿着单薄的身上,不停地流下,落入尘埃。被人打了太久,或者已经忘记了疼痛,或许,这具身体的所有的感觉都已经逐渐消失。他只是在如雨般落下的棍棒底下,用一双如此清澈的,如此祈求的眼神望着他,仿佛在说: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可是当时的他还小,没有能力,也没有能救回自己想要救的人。只是在那些恶奴离开之后,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弟弟痛哭了半夜,就在当晚,他的还在忍受着饥饿的弟弟,就在他的怀中死去,而他抱着弟弟已经冰冷的尸体,眼里,没有一滴的泪水。
不久之后,他遇到了离岛之中的上一任令主,从此以后,踏上了一条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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