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咔嚓”一声,在心中碎裂,心中的支柱,瞬间倒塌,他伸出双手,不由地抱紧了头,痛苦地、浑身颤抖地向着地下跌去……
不得不说,自从听出上一次的声音之后,他就开始一直的非常的小心,每一次的食物,若没有经过唐山的肯定,他即便是吃下去了,也还会重新的呕吐出来。
可是,昨天陶心然猝然来访,唐山又刚巧离去,而他,恰巧又喝下了那碗药――那一碗由陶心然亲手递上来的药。
一碗的药汁倒灌而下,再一觉醒来,他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一霎时,向来心计深沉的他,甚至忘记了去猜测这是谁下的毒,是在什么地方下的毒,还有就是这药,究竟经过了几个人的手――薛正直,还有谁?煎药的人?
是谁说的?绝对的信任,一定会带来绝对的背叛。
可是,他宁愿相信,师傅是不知情的,可是,又是谁,又是谁要将他和师傅彻底地分开?
是啊,一个目不能视,一个不能言,不能听,那么,两个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将从此被决绝地分开――就仿佛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高飞在九天,而另一个,深潜在深海里。那才是唐方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小唐,小唐,你在哪里……”头顶,那个女子还在焦急地呼唤,可是,任她再急切的呼唤,也唤不醒那个正沉浸在只有一个人的安静的世界里的孤独少年。
一旁的薛正直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上前,扶紧陶心然的手臂:“师傅,小唐她只是昏了过去,三师弟已经将他抱到床上去了……已经在帮他把脉……是不是,三师弟?”
薛正直一边说,一边对着朱英武丢了个警告的眼神,朱英武抿紧了唇,上前不费一点力气地抱起那个仿佛神游方外的唐方,然后“小心”地将他放到床上,回头说道:“师傅,小唐因为火气攻心,再加上你给他服下的药药力过甚,所以,暂时地晕了过去了,不过,不碍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朱英武一边说,一让开了地方,让神情急切的陶心然上前,然后将指尖轻轻地按在唐方的腕上。
朱英武试过了,这一次唐方被人所下的毒,和上次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一次掺了其他分量的毒,所以,剧毒冲击之下,导致耳失聪,口不能言。
陶心然的手按在了唐方指尖的一霎那,唐方的神情,仍旧是怔怔的。他一反手,用力的握住陶心然的手腕,仿佛要将对方,深深地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万千念头,如风呼啸而过,刹那间将他淹没――师傅,我要怎么办?小唐要怎么办才好?而今我的,口不能言,而你,目不能视。小唐的绝望要说给谁听?小唐的思念,又要怎样的告诉你呢?
上天,不要对我如此的残忍,上天,我宁可不在眼睛,我只想要听师傅的声音,我只想用自己的声音,令师傅安心――上天,我不要一个人沉浸在这个寂静无边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