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将下水一探,终不得要领,潭水深不见底,可是,我却始终无法接近潭底。可是,越是接近不了潭底,我就越不甘心,最后,我心一横,干脆抱了块大石下潭,这一次,一直潜入潭底,谁知潭下水流甚急,我下了潭底随着漩涡急流浮出,才知道此间,原来别有洞天。”
听了薛正直的话,陶心然微微一笑,叹息道:“正直,辛苦你了……”
听了陶心然的话,薛正直忽然无法出声。要知道,薛正直虽然将找到出路的过程轻描淡定,可是,也只有他知道,这探索的过程,是多么的艰难。
原来,自从那日陶心然言说出路可能就在潭底之后,向来沉默心细的薛正直,就暗暗地留了心。可是,潭水极为寒凉,初下潭水的他,才坚持不过一柱午的时间,便冻得几乎结冰,到了最后,他干脆每隔两个时辰,便下潭一次,一直到最后慢慢地适应了潭水极为寒凉的温度。
可是,人体因为浮力有限,薛正直下潭数次,却只能潜到一定的程度,然后又被水流慢慢地推了上来。如此几次三番,就连薛正直自己都怀疑陶心然的话,是否有用。
那一日,陶心然又再毒性发作,昏迷之中,喃喃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不能救小唐于病危,责怪自己不能助薛正直脱困――自从那一霎那开始,薛正直,这个拥有着极为尊贵身份的男子,这个向来沉默得仿佛冰块一般的男子,忽然之间,泪流满面。
在他的有限的生命之中,要么是忠诚,要么是被逼,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可称,可量,可预可测――那样的几乎是对等的交换,那样的几乎是可以看得到尽头的存在,便薛正直对于人生,另外有一种昏暗十分的注解。
可是,他遇到了陶心然,遇到了那个一心对他们好,一心想他们一世无忧的赤诚的心。
男子被风霜磨砺得仿佛磬石一般的坚硬的心,仿佛被三月的清雨淋湿,湿到几可滴出水来。
也就是那一日,薛正直独坐潭边半日,呆呆地想了半日,他望着石洞的地下,师傅咳出来的血,还有师傅那微微合上的,犹自沾满泪痕的脸,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便牺牲自己,也要将这个年轻的女子带回到小唐的身边,交到其他的师兄弟的手上。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因为不同的,阴暗的目的,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女子的身边,他们师兄几个,最起码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对于这个女子的维护,以及感激……
这个女子,就仿佛是一缕冬日里的阳光,照在洒满青苔的石面,使他们师兄弟几人早已被冰雪封锁的内心里,所感受到的,这个世界的第一丝温暖……
也就是那一日,薛正直抱着巨厂从水面一跃而下,任巨大的水压逼得他几乎透不出气来。然而,他没有退缩,直至找到了另外的一个洞天……
而今,终于都可以脱困而出了,可是,薛正直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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