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造化弄人,”可以概括的么?
“姑妈?”沈天籁上前一步,有些艰难地叫道。如火七月,热是唯一的感知,可是,站在这灼人阳光一侧的沈天籁,却在沈月蓉的这一番质问里,如抱浮冰――错了么?真的错了么?
阳光从被打开的门的角落,慢慢地向这一屋的阴影占据,那样的默不作声却又极其强悍的侵袭,只要上前一分,就会将热量最大限度地挥发。
放在屋角里的冰块,还在无声地融化。没有人知道,它从流动,到凝涸,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路,也没有人关心,那个经历,究竟是用了多长的时间――从来,人们所关心的,也只不过是事务对自己的价值,而非自己的本心罢了。所以,有一句话,亘古不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蝉儿还在鸣叫,清风还在流连,只有这不间装饰华丽的屋子里,气氛冷得冰,两人的神色,却象是火。
沈在籁侧过脸过,听着窗外的声声蝉鸣,一个不经意的苦笑之下,原本白皙如玉的神色更加的黯然起来,那样的令人不卒看的苍白颓废,就仿佛三月初雨之前,令人透不出气来的阴沉窒息一般。他用哀伤的眸子,静静地望着这个一手扶持他至今的姑妈,忽然之间,觉得说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要说什么呢?说是一段缘,成就了他一个人的刻骨铭心?说是一段往事,令他三生不忘?
可是,那样的话,又是多么的苍白?因为,缘分的彼端,那个女子,早已视他如陌路,往事如烟,那个女子,也早已将他的一切,忘记得一干二净。
可是,是他固执地不肯忘记,就如这么多年以来,固执地不肯放过自己一样……
尘缘如梦,梦终有尽,只是他,固守着梦里的风景,尽管那个梦,可能早已和自己无关,可是,他却还是固执地不肯醒来。
“别叫我……”盛怒之下的沈月蓉,望着自己一向看重的孩子,有失望,丝丝缕缕地从她风华渐去的宇眉之间,一分一分地显露出来。她怒道:“我以为,你早已忘记了一切,早已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曾经说过,这一生里,不论姑妈要做什么,你都会帮我,无条件地帮我,可是,而今呢……如果你肯帮我,何止于会到今日的地步……”
理智被暂时的收藏,怒气,无限量地喷发。沈月蓉站在沈天籁的面前,怒发冲冠地恨恨指责,每一句话,都象是尖利的长刺,直将沈天籁的心,刺得体无完肤。
是啊,如果沈天籁肯帮她。以他的机智,以他的远见,她何止于会到今日这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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