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军人那样破釜沉舟的必死勇气呢?如果他们知道没有了出关密道,断绝了退路,那还不立时土崩瓦解、作鸟兽散?给他们以希望,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有退路,即使打不过官军也还能活下去,这才能使他们心态平常,才能驱使他们与官军对抗。这些话,当然不能跟贺云芳说,即使说了,贺云芳也不会理解。
往东北方向走了几十里路,根据王梓竣绘制的地图,找到了秘密营地。营地里有一间半掩在地下的木屋,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匪住在里面,是以前贺老黑安排他住下的,也算做退休养老的一种方式吧。屋里烟熏火燎,杂物胡乱的堆积着,还养着几只咕咕叫的信鸽。
此时天已擦黑,王梓竣命众匪就此伐木宿营,又挑出几个头脑机灵、腿脚灵便的土匪充当探子,返回去监视官军的动向。
在营地四周布置好了警戒哨,诸事安排妥当,王梓竣心中稍安。吃过晚饭,他亲自去点检人员武器、马匹粮草,忙到临近午夜才回到弟兄们为他刚搭建的小木屋里。众匪只给王梓竣和贺云芳两人搭建了单独的房子,其他人十几个挤一间。
屋子是用刚伐下来的木头搭的,还透着浓重的树油味,行李已经铺在由木板搭的床上,屋子中间一个小土坑里堆着一些闪烁着暗火的大块木炭,人在屋子里倍感温暖。
王梓竣躺在“床”上。虽然很疲乏但始终不能入睡。这惊心动魄、曲折多变的一天,哪里是常人能承受的?!虽然杀了贺老黑侥幸逃了回来,但杨留住率领官军正步步紧逼,出关密道被封锁,即使贸然西进也会陷入茫茫森林不得出路。向北是蒙古草原,不会容汉人土匪;东面不远是官军的粮草囤积处、战略要地-朝阳,官军更是重兵把守、严阵以待……现在十足是瓮中之鳖,唯一可行的是打退杨留住的剿匪队,继续维持以前的状况。只是,通过清点,手下六十五个弟兄,只有十五支火铳、七支步枪、十支短枪,其余都是大刀、弓弩。以这种装备对抗官军,都谈不上是以卵击石,以卵击石还能把石头弄脏粘上蛋清蛋黄什么的,这种力量对比根本就是用脑袋直接往官军射出来的子弹上撞!比以卵击石还不如。
王梓竣辗转反侧,左思右想,想不出个万全之策,也只能等明天探子们回来知道了官军的动向再做打算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屋子里燃烧的炭火间或噼啪响一声,王梓竣迷迷糊糊地将要睡着了,忽然一阵寒风刮了进来,屋门被推开了,王梓竣全身立时绷紧,手在枕下摸出手枪,张开机头……借着炭火的红光,看见是贺云芳悄悄的进来了,王梓竣这才放松下来。
贺云芳没有穿棉大衣,只穿着短身小貂皮袄,她掩上屋门,飞快地钻进了王梓竣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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