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竣寻声一看,是县衙杨管事的儿子-杨留住。王梓竣自小家教极严,每天读书习武很少和外面的孩子玩耍,唯一的朋友就是这个傻乎乎的杨留住。
“竣哥,啥时候回来的?老想你了!”杨留住跑到王梓竣身边,用力一吸鼻涕。
王梓竣摸了把脸,将泪痕抹掉,说:“留住啊!两年多没见你了,我也想你,孙二愣子还欺负你吗?”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冰糖塞到留住手里。
“早不敢欺负俺了!竣哥临走的时候不是教给我‘谁要欺负我,啥话也不说;一拳打眼窝,巴掌脸上掴,双手掐脖子,用头使劲磕!’俺就是用这个法子把二愣子脸上磕出了疤瘌,俺脑瓜子硬,就磕破点儿皮!现在全城的小子们都不敢欺负我了!”
杨留住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把王梓竣听乐了:“这法子是我编出来的无赖打法,倒挺适合你。那么,你现在是绥中的小霸王啦?!”
“霸啥霸呀!全城的小子们都不跟我玩了,都躲着我!”杨留住隐没了得意的笑容,换上一副苦脸。
“你只会打人不会拢人!该打的时候不能迟疑;该拢的时候也不能怠慢。郑师傅说慈禧太后就这么做,该杀义和团的时候一点儿不手软,要利用义和团打洋人的时候又马上换了笑脸……”王梓竣见杨留住咕哝着嘴自顾自地吃着冰糖并没有听他说话,便转换了话题:“走!咱俩出去转转!”
……
郑师傅病故了,王懿赶在郑师傅闭眼前回来,说竣儿去日本留学的事情已安排妥当,郑师傅临死前始终昏迷,听完王懿的话像松了口气,放心地走了。郑师傅一家从明太祖时期便辅佐朱家,国破后又追随潞王为复国大业呕心沥血,传到郑师傅这儿已十几代人了,郑师傅无后,王懿一家将他视为至亲与尊师。
王懿以侍父之礼为郑师傅大办了丧事,并且暂停生意,为郑师傅守孝百天。
当秋风将夏热驱赶得无影无踪时,王梓竣接到县衙代转的通知,要他去锦州府签到,而后乘船去日本学习。每年的十一月是日本东京振武学校招录新生的日子,这时已是十月中旬,王懿便催促王梓竣赶紧上路。
王梓竣收拾好行装,依依不舍地辞别了母亲李氏,由父亲陪着到了锦州。到锦州府找到刘统带已是午饭时分,王懿做东请刘统带吃饭,刘统带又吆五喝六地叫了几个酒伴***秋风。喝到太阳偏西才酒足饭饱地带着王懿和王梓竣到锦州府的学馆报上了名,领了船票和自费留学生出国证明。
王懿看着自费生的证明面色由晴转阴,打点刘统带是花了大价钱的,希望给梓竣争取到公费生的名额,公费生进入日本的军事院校比较容易,自费生需要层层考核。
刘统带见王懿不悦,拍了拍王懿的肩膀打着酒嗝说:“王老板,你有所不知,今年公费留日学生名额满了,只找个自费的名额……呃……你的钱也没白花,这不还给你张免费的船票嘛!”
王懿早就打听过了,日本国对清国留学生限制不严,并不需要护照和留学证明,可以自由选择学校,只是公费生属于两国间的协议,年满十五岁可以直接进入军校学习,自费生只能经过严格的考试,合格后方可入学。这样一来,王懿打点刘统带的钱等于打了水漂,即使不找他,自己也可以通过考试自费留日。
还未等王懿说话,刘统带一脸坏笑,大手一挥:“公务在身,恕不奉陪,告辞!”哼着小曲被酒友簇拥着扬长而去。
“站住!”王梓竣一声厉喝:“拿了我家钱却不与办事,简直是欺诈!信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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