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十分狼狈。
早就义愤填膺的蛮贼们一见老大出手就把不可一世的火枪女王拉下马,顿时欢愉雀跃,叫好不断,更有人骑着马凑上去吐唾沫,极尽侮辱之能事。佣兵们又哪会让自己的首领遭此羞辱,也是大声喊叫着冲上前来,拔剑去刺,一下撩翻了蛮贼团好几个人。
“都住手!”杰里曼怒喝一声,“我们是蛮贼,不是精力过剩的冒险者!我们的每一分血汗都应该为了夺取财物而付出,还不给我跟上!”
反正艾拉蒂亚坠马已经让己方攒足了面子,对方的佣兵又十分强悍,满贼们也就不恋战,乖乖收起兵器,跟在杰里曼身后朝森林尽头的车马大道走去。
艾拉蒂亚在刚才那一摔中扭伤了手肘,气得浑身打颤,被人扶起后,失控地冲着杰里曼的背影吼道:“杰里曼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你没有那个能力。”远去的杰里曼只是头也不回地留给她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你手中握着的并不是真正的正义,你所期望的也绝不是肃清治安。
你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抛下,没有留下任何理由,事后更没有半分解释;你只是想证明自己虽然是女人依然可以很强,依然可以四处闯荡,锄强扶弱;你只是没有找到自己前进的方向,所以才盲目地跟在我身后,凭借一时的年轻气盛,要和我对着干。
杰里曼坐在路边的斜坡上,看着追随自己多年的弟兄们骂骂咧咧地离去,看着后来仰慕自己前来投靠新人们失望地离去。
就因为他说了一句,如果不能撇开和艾拉蒂亚的私人恩怨,那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过去的弟兄觉得他重色轻友,大嚷着看错了他。
后来的弟兄觉得他刚愎自用,不懂得珍惜手里真正拥有的东西。
三五个,三五十个,一整支队伍,最后走的只剩下他,和一个看上去浑然是个毛头小子的家伙。
“你不走吗?”杰里曼觉得十分有趣,就问他。
“我来追随你,是想干一番大事业,”少年站在阳光下,皱着鼻子说道,“男人应该胸襟宽广,不应该和女人生气。”
杰里曼笑了,这回是发自真心,他在这名少年的脸庞上看到了属于年轻时候的自己的那份自信和雅量。
他站了起来,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赞许地道:“你说得对。男人的力气是留着干大事的,不是用来欺负女人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满是雀斑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挺直了腰板,大声回答:“安迪•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