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秀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催促着道:“还不快去将东西取来?”她虽从小熟读诗书,对于药材辨别之道,却的确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可面对娇杏这样一个习惯了将一切情绪放在脸上的小丫鬟,要想瞧出点什么来,也并非是极难的事情。更何况,她是主子,娇杏是丫鬟,主仆有别,她若是想扣些药材下来,想来娇杏也不敢如何。若不然,就算是张扬到老太太面前去,她最多也就是被瞪上几眼罢了。
娇杏的小胸膛鼓得有些急促,拽在手里的帕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离绞烂了只怕也不远了:“是,奴婢知道了。”赌上一赌,或许她还能躲过这茬;可若是她再继续这般拖延下去,只怕五少奶奶就算没看出什么,也应该要看出点什么来了。
右手提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药罐子,左手抓着已经掺进了粉末的药材包,娇杏脸色有些发青地站在了香蓉院的院子外头,足足站了好一会儿,这才鼓足了劲儿,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香蓉院的院子里头。殊不知,娇杏今早依言将药粉搁进汤药之中的时候,那颤抖着的手就已经将药粉撒在了药碗的外头。如今这添了些其他东西的药材,若是当真被五少奶奶发现了什么,就算她说出是老太太差使的,只怕她也必死无疑啊!
钟毓秀借着高丽纸上透进来的光线,细细地检查了药罐子,又见娇杏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扣着药材包,便道:“行了,这药罐子洗得倒还算干净。将你手里的那包药材给我瞧瞧吧!”
娇杏那扣着药材包的五指不由地一紧,顺势又错过了钟毓秀伸过来的手,退后了半步,脸上浮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五少奶奶也不识得什么药材,瞧了也没什么用处。倒是姨奶奶那里,只怕这汤药却是不能再拖了。”
钟毓秀哪里会与她分说什么,直接上前一步,扣住了娇杏的手腕,从她手中夺过药材包,冷哼了一声,道:“什么时候我瞧瞧药材,还要得你同意了?”对于不识相的人,什么好言相劝、威逼恐吓,都不如先下手为强来得更为妥当一些。
整整一包药材,钟毓秀每一样细细辨别,记下其大概特征以及气味之后,细数之下,应该总共有十三种。只是其中有一种药材,却是与其他药材不同,是为粉末状,且混合在所有药材之中。钟毓秀轻捻于鼻端,一双秀眉却是不经意地蹙了起来:气味自然是不如药材的药材来得更为直观。
抬起头来,钟毓秀瞧着早已额间冒汗的娇杏,道:“我虽不识这中药,却也知粉末状的药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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