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质疑三太太所言的可行性,娇杏就近上前抱住了钟毓秀的腿,仰着脑袋,哭着道:“五少奶奶,奴婢没有说谎啊!奴婢不想死啊!求五少奶奶放了奴婢吧!”她也不曾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该如何伺候姨奶奶,她就如何伺候姨奶奶,即便府里的人都对她爱理不理,她也未曾生过气,怨过什么!她只是想在这香蓉院里安安静静地呆着,等什么时候姨奶奶去了的时候,她再想办法挪个一样安静的地方呆着,难道她这样不争不抢,也不行吗?!
三太太再一次笑出了声:“难不成,你以为你的命……”
只是这一次,三太太还未将话说完,钟毓秀已是冷冷地扫了过去,将三太太看得呆愣在了那里,半天都想不出自己刚才系那个说什么来着。看着娇杏许久,看着那从满是斑点的脸颊之上趟过的泪水,钟毓秀道:“不是我救你,是你该想想怎么救自己。”
娇杏手足无措,只道:“奴婢昨夜真的将窗户关上了呀!真的不是奴婢的过失啊!”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她承担罪过?而且保不齐,最后还要让她一命抵一命,这如何了得?
“若不然,你说说,姨奶奶去了颐韵院,是去做什么了?”
人,总是惜命的,特别是自己的命。
娇杏张了几次口,眼眶之中眸光闪烁着,最后却依旧给了钟毓秀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答案:“……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钟毓秀抿了抿唇,冷哼了一声:“既然你都不将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正巧,我也不想揽什么闲事,免得最后还得罪了什么了。”将自己的腿从娇杏的“怀抱”之中拔了出来,坐在了身后的杌子里,一副不打算再继续过问的样子。
娇杏如今总算是看出来了,五少奶奶分明就是想从她口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彻底地打听出来。只是万一香蓉姨奶奶当真熬不过去了,就算老太太不曾将她如何,只怕三房的这些人,也不会放过了她!
娇杏咬了咬唇,因着力气有些猛,竟是在唇上显出了几道血痕:“奴婢没有说谎,是老太太让姨奶奶去院中跪了几日,所以才会受了暑期。昨日姨奶奶按时去了之后,谁知天上又下起了暴雨,只是姨奶奶依旧还是按着老时辰回的院子。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刚跨进院子里,便倒在了门口,无论奴婢如何唤,姨奶奶也未曾醒过来。”
“这一热一凉,姨奶奶昨夜便发起了高烧,奴婢跑去了颐韵院寻人,当值的钱嬷嬷得了信,进了屋,出来却说老太太睡得熟,不敢禀告,让奴婢先回去好生伺候着姨奶奶,等天亮了,老太太醒了,自会有大夫上门。只是奴婢在院子门口等到了天亮,也不见大夫的踪影,还是后来老太太身边的绿萼姐姐来瞧了一趟,才请的大夫。”
娇杏磕了一个头,有些委屈地含着泪,道:“真的不是奴婢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