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开了口,即便季忠本不在乎那样一个妇人,只是他却不得不在乎曹慎奕所求。抿了抿唇,季忠果真如曹慎奕所料那般有些不快,闷声饮了口酒,这才应声道:“我知道了。”
月上中天,对着微弱的烛光,收了手中最后一根线,钟毓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瞧着手中那纯白衣衫上的花纹,钟毓秀神色恍惚着,也不知他喜欢不喜欢。早知如此,她应该早些问他一声的,只是如此一来,又难免被他猜到了,那样反倒不美。
衣衫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钟毓秀闻声,脸上顿时一喜。连绦儿都早早地被她赶去歇息了,这大半夜的,院子里又岂会还有别人走动?只见钟毓秀忙不迭地再一次将手中的衣物放入衣橱之中,待回过神来,这才突然想起,本就是今夜要给他试穿的。若是直接带去了省城,一旦哪里大小不合适,穿不得,那她才真是白费了功夫。
房门从外头推开,伴随着凉风,满身酒气的曹慎奕走进了屋中。钟毓秀将刚刚赶制好的亵衣放在了床头,跨过了里屋的门槛,迎了上去。
曹慎奕脱去了外衣,给自己道了一杯凉茶,看着衣衫未除的钟毓秀道:“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未休息?”
钟毓秀脚下一顿,这才笑着道:“正巧有些事情要做。”说着,钟毓秀却是突然瞪大了双眸,满脸不悦地道:“明知明日还要赶路,今晚却还与季忠跑去喝酒,若是误了明日起辰的吉时,母亲少不得又要念叨我。”原本的确是曹慎奕醉酒误事,只是三太太显然舍不得埋怨她唯一的儿子,那钟毓秀身为儿媳,未曾做好劝解丈夫的本分,自然是要承担了所有的过错。
“怎么听着,你是有些怨我今晚没有陪着你?”明明是抱怨的话,曹慎奕却是故意将它曲解成了夫妻离别之前的怨念,顿时让屋里的气氛生出了几丝异样的暧昧。
钟毓秀小脸一红,想起还有未完的正事要说,连忙拉着曹慎奕进了屋中,低着脑袋,将那刚刚完工的一身纯白亵衣递了过去:“快试试吧!我是比照着你换洗下来的亵衣做的,也不知合不合适。若是哪里尺寸不对,我现在也好立马改了。”
映着烛光,钟毓秀脸上的那一层茸毛看得清清楚楚,那眼底想要隐藏起来的羞涩也显得极为清晰。伸手抚上了柔软棉质的亵衣,曹慎奕眸光深邃,笑意盎然:“原来你这些日子瞒着我做的事情,竟是这亵衣。难为了夫人如此为我如此周到的着想。”
钟毓秀柔柔地“嗯”了一声,催促着道:“快试试吧!”
曹慎奕嘴角突然抿出了一丝异样的笑意,或许他应该在离开之前应该做些什么。起码,他的心意,必须完完全全、切切实实地传达给钟毓秀知晓。
当着钟毓秀的面,曹慎奕褪去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那一身古铜色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