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签,对照着从一旁取出了签文,这才道了一句佛法,道:“此乃上上签,施主求得是前程,自是花团锦簇,贵不可言。”
三太太闻言,那脸上忐忑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连忙从僧人手中接过了签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片,连连道谢:“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许是遇见过太多如此欣喜失态的人了,僧人依旧是淡定如斯地欠了欠身,道:“此番签文,是施主诚心求得,亦是佛祖显灵,与小僧却是无关的。”
只是僧人越是如此自谦,三太太瞧着他越是觉得仙风道骨:“大师实在是客气了。”说着,三太太转头看向了钟毓秀,其中的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能求得一支上上签,无论灵与不灵,心里总是份寄托。
钟毓秀见状,连忙示意绦儿将之前备好的银票奉上,道:“金银之物,虽沾染了俗世的轻浮,只是却也是信女的一片心意,还望大师莫要推辞。”一百两的银票,在灵源寺供奉着的善男信女之间虽算不得多,却也是不少了。
大师又道了一句佛法,这才将银票收了下来。
只是显然三太太并不满意钟毓秀如此“吝啬”的供奉,从灵源寺到山下马车,一路上都板着一张脸,好似钟毓秀欠了她不少银子的模样。
待马车行驶了一阵,见钟毓秀明知她不悦,却依旧还是我行我素,三太太总算是憋不住了那满心满眼的牢骚:“寻味楼的生意不是好着呢吗?怎么这般重要的日子,你就只带了一百两银子?你可知,若是奕哥儿中了举人,待明年二月成了贡士,见了皇上,做了官,别说是寻味楼,就是在这苏城里头再开个十家八家的,也不在话下!”
求神拜佛,求得是个心安!又不是供奉给佛祖的越多,曹慎奕便越顺利的!若不是念及三太太是长辈,钟毓秀恨不得当场翻起白眼来。抿了抿唇,钟毓秀淡淡地道:“许是母亲不知,寻味楼的生意虽说是不错,可一个月也转不了几百两银子。如今府里的开销又大得很,不比从前都是从总账上支出,总是要省着些花。”
三太太闻言,眼神更是凌厉起了起来,尖锐着嗓子,道“这供奉香烛的银两,也是能省的?若是如此,那你又何必来请什么头香?!你到底出自落霞县钟家,又是跟着你父亲在任上过日子的,我竟是不知你早就钻进了那铜板眼里去了!我可告诉你了,那寻味楼是奕哥儿打理着才能有如今的收益的,你若是想独吞,却是万万不行的!”
许是想到了曹慎奕日后做了官的风光日子,三太太冷笑了一声,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钟毓秀的腹部,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嫁给奕哥儿这些日子竟是都未能有动静。”抿了抿唇,三太太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佛祖都说奕哥儿此次定能中第,那自然是差不离的。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送上门来,你别怪我这个当婆婆的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