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反而他,却是会落了一个栽赃陷害的坏名声。
“四哥说笑了。”曹慎弈也垂了眼,将所有的一切都掩于眼中。
曹慎勉见曹慎弈不上钩,抿了抿唇,这才重展笑颜,道:“看我,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是被母亲听见了,定然要伤心了。”言语之间,一如刚才的确是他无意当中口言心事一般。
曹慎弈也不接话,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用杯盖轻轻滤了滤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如与老友饮茶一般的惬意,安静地品尝起了茶水。
曹慎勉见状,只好继续开了口,将话说得明白了一些:“听说近日苏城里突然来了一位从京都而来的大药商,不知五弟可知晓?”
曹慎弈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抬起头来,颇为诧异地道:“大药商?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若是这人是故意趁着祖父病重的时候动手的,岂不是来者不善?”
“五弟不知?”曹慎勉挑了挑眉,对于曹慎弈的不知,显然是相当意外。只是双眸之中一闪而没的,满是不信。曹慎弈是除却曹老太爷之外,最清楚曹家进货路线的人。手中有着如此一条进出宝藏的路线,曹慎勉不相信曹慎弈会不动心。若说今日他为何会接了这送帖子的差事亲自上门,主要便是打探这一件事情。
曹慎弈眸光微闪,好似月如钩时,那夜空之中闪烁着的繁星,摇了摇头,道:“想来四哥也知道,我爹是曹家庶子,当日分家之时,所得家产不能与二房相提并论,这些日子,若不是有寻味楼的进项,恐怕这府里的开销也是个问题。”说到这里,曹慎弈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难以启齿的尴尬,连忙垂下了头,顺便也可让曹慎勉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分毫:“做生意,万事皆要本钱。寻味楼虽生意还算不错,可到底只够维持府里的开销,若是要动其他心思,却是不能的。我也已经打算今年试一下八月的乡试,这些日子也一直都呆在府里苦读四书五经,倒也未曾听见了外头的风声,自是不知那大药商的事情。”参加乡试这件事情,就算曹慎弈此时不说,日后等他出了远门之后,难道大房与二房那里还能不知?
曹慎勉从未想过曹慎弈竟是有如此想法,闻言脸上自是掩不住的惊讶之色。只是片刻之后,曹慎勉的脸色便恢复如常,反而瞧着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他需要的,是曹家药材生意的进货路线。若是曹慎弈空有宝山,却不准备涉足,那若是他想办法从曹慎弈的口中得知了这一条线路,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到这里,曹慎勉的脸上竟是渐渐显出些喜意,更是急不可待想要开口。
“听说四叔今日是来送喜帖的,不知四叔是要娶哪家的娇娇?”钟毓秀踏进了花厅,将一切的心思都掩于了满脸的笑容之下,令人深感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