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可能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这是……什么意思?”钟毓秀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祖父这是邪风入体之症,之前几次情绪太过激动,体内的气血早已不甚通畅。大夫说,祖父这次能活下来,便已经是一种奇迹了。只是就算日后手脚恢复知觉,头脑清晰,亦能开口说话,身体也绝对不可能还如从前那般康健。”曹慎奕眼眸眯了眯,声音清冷地继续道:“兰姐儿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就算不分家,祖父也不可能再受得住打击。”
钟毓秀根本无言以对,若是一旦老太爷去了,三房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倚仗了。
翌日,曹慎奕与钟毓秀一大早去探望老太爷之时,便在屋中遇见了已经独自一人从灵缘庵回来的二太太。也不知老太太说了什么,二老爷与二太太的脸色瞧着都很是不好。
待钟毓秀踏出里间的房门的时候,正好瞧见了颐韵院的小丫鬟将一封信交到了老太太的手。正当钟毓秀思忖着是什么人送来的信时,就见老太太那原本便已经很是正言厉色的脸,顿时阴沉得有些寒冬腊月里突来的暴风雪一般恐怖。
“你瞧瞧,都是你好儿子做的事情!”老太太直接将手中的信掷在了一旁大太太的脸上,道:“你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他的?竟是连他进了赌坊,偷偷变卖房中值钱的东西都不知道,有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母亲,难怪行哥儿教不好了!”曹慎行再如何,他依旧还是老太太心尖上的肉,就算做错了事情,老太太也只会将最终的缘由追究到大太太的身上。
大太太接过信,低头一瞧,脸上顿时浮起怒色,直接将信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道:“这群畜生,明明只是五百两银子,哪里来得五千两?漫天要价,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莫不是以为曹家无人了?竟然敢让曹家当冤大头!”
一想到老太太刚才根本无意让兰姐儿再回来,二太太心里的愤恨便止不住地往上飙升。冷笑地捡起地上的信纸,二太太扫了一眼,嘴角的一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慢条斯理地道:“曹家在苏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非是行哥儿欠下了赌债,又做出了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人家又何至于握着把柄,还跑到了曹府来闹腾?要我说,行哥儿定然是害怕遭受责罚,才会硬将五千两银子说成了五百两,否则别人又何来的那张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