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慎漏出点什么风声来,只怕兰姐儿会一时想不开。咱们已经耽搁了两日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曹慎弈自然知道钟毓秀的心思,故意话尾留了点悬念,让她自己去想。
钟毓秀的确心里一直记挂着曹瑾兰,见曹慎弈态度坚决,便暂时应了下来。只是转身,却还是让萧儿跑一趟上次曹慎弈处理伤口的那个药堂,将大夫请了回来。
由着大夫帮曹慎弈重新换过了药,钟毓秀便请了大夫在花厅里说话。
“……回五少奶奶的话,五少爷的手已经无大碍了。只要记得每日早起与睡前换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大夫将药箱交给了身后的小童,如此回道。
“两日时间就已无大碍了?”钟毓秀不解道:“上次不是还说伤口深得很吗?”
大夫闻言,眉毛几不可见地抖了抖,继续回道:“是,两日的时间已经休养好了。”
“当真?”钟毓秀仔细的,再三确认道。即便她惦记着曹瑾兰,可曹慎弈却是因为她而受的伤,钟毓秀自然不希望曹慎弈的手有任何的差错。
“咳咳!”曹慎弈佯装着咳嗽了一声,显然对刚才那大夫的回答也不慎满意。
大夫闻声,便抬起头来瞧了曹慎弈一眼,只是当他瞧见那如朗星般的双眸之中闪过的一丝威胁之时,顿时心里一乱,便站直了身子,佯装着正气盎然的模样,气愤地看着钟毓秀道:“老夫悬壶济世多年,向来都是正正经经行医,从来不曾打过一句诳语。若是五少奶奶不信的话,自然可以再寻了其他的大夫过府诊治。若是有哪位大夫与我所说略有差异,我明日便直接关了药堂就是了。”
说是这般说,可这老大夫的心里却是虚的很。他刚刚瞧见的那伤口,根本尚未愈合!若是随船回去的途中碰了生水,只怕还有化脓的危险。可他这是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曹家的五少爷呢?他若是不答应这么回话,只怕明日他那药堂也不用他自己关了,直接就有人来帮他关了!就算这位五少爷不动手,可只要他随便动动嘴皮子,压低了落霞县的药价一些时日,那他也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
见大夫如此言语,钟毓秀哪里还能质疑什么?连忙起身,朝着那大夫便道:“我也是关心则乱,若是刚才有任何失言之处,还望老大夫莫要计较。”
大夫一挥手,有些不耐烦道:“罢了罢了,看在你也是与五少爷鹣鲽情深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告辞!”说着,大夫便转身离开了花厅,只是背过身去的那一刹那,当真是狠狠地吁出了一口浊气。
一句鹣鲽情深,顿时让曹慎弈听得舒坦得不行。只是这位老大夫绝对不会想到,正是这无意之中的一句话,便让他这以后的人生,与曹慎弈现在的心情一般,也舒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