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由着她来喂药。不是府中无奴婢可用,只是崔嬷嬷怕她们伺候得不仔细。毕竟,钟家现在这副样子,底下的奴才们早就已经人人自危了起来,哪里还能专心致志地伺候小主子?
崔嬷嬷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她刚才已经震慑过了,只怕也压制不了多久啊!等小姐醒来之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愁了!只希望老爷夫人能在天上保佑着小姐。
“咳咳!”浓重的苦味蔓延在口中,钟毓秀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醒过来,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在世上,还不如就这样与母亲一起去了才好。
崔嬷嬷抚着钟毓秀的背,为她顺着气儿:“小姐醒了就好,先将药喝了吧!大夫说了,小姐只是太过疲惫,才会一时岔了气,昏了过去。只要小姐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的。”
会,好吗?钟毓秀抬眼,看向了围绕在床榻边的三人。若是,若是在从前,会这般怜爱地看着她的,还有爹爹和娘亲啊!钟毓秀忍着眼底的泪水,朝着崔嬷嬷摇了摇头:“已经回不去了。”疲倦的背后连声音都是这般的嘶哑,钟毓秀说完,便离开了崔嬷嬷的怀抱,面朝床榻内侧躺下。
崔嬷嬷知道钟毓秀现在最需要的,便是独自一人好好休息,于是便朝着岚儿和萧儿示意了下,三人一前两后朝着房门外走去。还有些事情,等着她们去处理。
丧礼过后,府中奴仆尽数聚集在大厅之中,屋檐廊下的白色绫缎依旧随风轻轻飘动着,空气中浮动着的是一股无可名状的揣测之意,最终化为无数窃窃私语在大厅中弥漫开来。规矩早已不在,又或者说那些奴仆所惧怕的人不在了,所以他们便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无视自己的身份,对失去双亲的钟毓秀肆意评论,对钟府的未来指手画脚。
“都安静下!”崔嬷嬷不但是钟毓秀的奶娘,更是这钟府内宅的管家娘子,她是最有资格站在这里俯视众人的。
窃窃私语总算是停了下来,崔嬷嬷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外宅管家陶总管,提声说道:“蒙夫人生前看重,临终之时又将小姐托付于我,此时我不得不在此处说上几句。你们都是钟府定下死契奴仆,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府里接二连三发生的许多事情让你们觉得有些惶恐不安。虽然老爷和夫人已经去了,但是你们要知道,钟家的小姐还在。最近私底下的胡乱揣测之言颇多,我今日在这里说一句,只要小姐一日还需要你们,自然亏待不了你们。但是,若是再让我发现有人胆敢随意挑起是非,在钟家浑水摸鱼,我定然完完全全禀告了小姐,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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