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又进第三篇奏折,闻近日吕夷简频有密奏,自御药院暗入文字,不知可有此事?是有的,赵祯是为了保护吕夷简,也是怕言臣闹,若有什么疑难的国政,于是打着让御药院的御医去吕家替吕夷简诊断病情的借口,询问国政。
怎么办呢,让着一点吧。
臣以为吕夷简身为大臣,久在相位,不能为陛下外消兵革,内安百姓,致使二敌交结,中国忧危,兵民疲劳,上下困乏,贤愚失序,刑赏不中,朝廷纪纲,几至大坏。筋力已衰,神识昏耗,岂能更与国家事?他身体好的时候都让国家败坏如此,况且在病中?夷简病废,应当闭门自守,不交人事,若有报国之意,凡事即合公言,令国政之臣,共同商议,岂可暗入文字,惑乱圣听?他自动遗忘,本来赵祯是有此意的,虽让吕夷简罢相,但着吕夷简参议军国大政,可被君子党们一篇篇奏折,将这个权利也拿下。总之,欧阳修比较笨拙,倒是史上的司马光言不合行,玩得才叫炉火纯青,这都是欧阳修带来的榜样力量。况且吕夷简患瘫风,手足不能动,有奏疏必难自己书写,其子弟辈若有不肖之人,可能作伪,或者漏泄,于体不合。臣闻任贤勿贰,去邪勿疑,让中外群臣各伺其职,不可令无功已退之臣,转相眩惑。
吕夷简听到三封奏折后,将吕公著喊进卧室,说道:“著儿,你昔日说我打压异已,做得不对,可看到今天的朝堂?”
吕公著迟疑地说:“对事不对人……”
吕夷简一笑,说道:“真要对事不对人,老夫倒也罢了。不过你先生倒很是想仅对事,而不对人……所以诸人弹劾老夫,老夫心中多有不平,但唯有郑朗弹劾老夫,老夫虽困窘,但没有生气。可是事是人做的,想对事而不对人,是何其的艰难。他虽撰写中庸,还没有真正悟出中庸之学的奥义。你将他这本中庸再看看,多想一想。”
“先生没有写……”
“他没有想出来,怎么能书写,不过老夫听他的仁义,说了仁与义,利己与利他,人性善恶,颇为欣赏。正是因为这种中庸,老夫才再三在陛下面前推荐举此子。若论才华,范仲淹与韩琦那一人没有才华,然缺少这种中庸之道,所以不能担当国家大任。可惜老夫看到此书,悟通此书,也为时颇晚,否则能做得更好。”
孔夫子没有多写中庸方面的东西,那个中庸是夫子后人所撰。但中庸之道贯彻着夫子精神。这个中庸不是难得糊涂,而是一种调节,从易经到论语,再到礼记。多处能看到这种调节的存在,有人将它列为三分,但三分仅是中庸的一部分,其实分析起来,真的很浩大。宋朝文人隐隐察觉出来,朱熹曾仔细论述,可没有将它的真实面貌写出来。过了宋朝,儒学沦为教条的八股文章,就很少有人认真反思了。直到后世,一些人将中庸翻出来,可写得也不大正确。
真正详细而合理论述中庸,郑朗乃是前后世第一人。
年少,还是没有写好它,比如就事论事。这是好的,利于公正的评价一件事正确与否,这隐然有上古士大夫的精神。但是人,总有自己的眼光,例如李世民,用人之道有几人及李世民,魏征在世时,将魏征当作镜子,及候君集谋反,要挖魏征的坟墓,及高丽让国家元气大伤,又后悔自己不听魏征的话。这便是以人论事。
以人论事。会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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