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但三年一次的科举,失败三次便近十年,失败六七次便二十年!二十年后我就三四十了!到时候就是考上了进士,还能有多大的前途?所以我要考上进士,就得争取在三十岁之前!也就是说,乡试、会试、殿试三场大比,容我失败的次数却不过三四次……哥,我实在觉得很渺茫啊!”
“你怎么老是往坏处想啊!”东门庆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多口舌东门康还是不开窍。虽然也知道东门康的话有些道理,却还是不耐烦起来,他是哥哥,和东门康说话从小就没耐性,看看天色已晚,说道:“我要去见老头子,不和你多说了。如果你已经打定主意不想走科举的路子,就跟我一起和老头子说去。”
东门康说:“我才从书房来,露过一点口风,他一听就发脾气,我就不敢再说了。”
东门庆道:“若是这样,那我有什么办法。”
东门康哀求道:“哥,我就你一个亲哥,你总得帮帮忙。”
这哀求的神色,东门庆竟牢牢深记,是因为内心深处没法帮忙而愧疚么?不过他还是说:“就是亲哥,所以你才该知道我不会害你!你怎么老爱钻牛角尖啊!科举这条路比当府吏县吏好,你怎么就不听呢!”
“科举好?”东门康脱口道:“要是真是好,肯定先轮到你!”
东门庆一呆:“你这什么话?”
东门康说:“若真有什么好事,从来都是先轮到你的……给我的,肯定是差一等的。”
“胡说八道!”东门庆瞪眼道:“我们兄弟俩是一个爹生一个娘养的,哪里有什么彼此?”
东门康被东门庆一瞪,有些害怕,嗫嚅着说:“可爹他疼你。他……他觉得你更像他!”
“好了!”东门庆终于叫了出来,这句话佐藤秀吉终于听清楚了:“这事就此打住。你还是好好读书,进仕途是正经。你太文了,刀剑也拿不稳。做个吏员要脚跨黑白两道,手控官匪二途,不适合你!”但佐藤秀吉却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叫出这句话后,东门庆便再没开口,李纯摸了摸东门庆的头问佐藤秀吉:“主人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佐藤秀吉目光闪烁,笑道:“没有,他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话,没什么意义。”
李纯眼中透露出不信任的目光,却也没法求证,佐藤秀吉也不理这个孩子,望着东门庆心道:“这家伙看来来头不小!他家里貌似是做官的。要是这样……”他忽然想起了他的东家赵谦和:“姓赵的会不会其实知道他的来历,他没来由地送了他两担生丝,也许也是有所图谋!”
他正沉吟着,不防两个朝鲜官军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按倒,李纯吓得跳在一边,一个朝鲜岛民在门外指着佐藤秀吉道:“没错!他也是倭寇,我认得。”
佐藤秀吉大骇,用朝鲜话叫道:“不是!我不是倭寇!我……我是大明来的漂客!大明来的漂客!”
“大明的漂客?”一个官军冷笑道:“如果你是大明的漂客,怎么会在倭寇船上,还和这些倭寇混在一起?”
“我是遇到了海难!所以……”
“住口!”那个官军怒道:“如果你真是大明漂客,又怎么会说朝鲜话?”
佐藤秀吉谔谔道:“这……我是为了要做生意……”
“胡说!”那个官军怒道:“你一定是个倭寇!会说朝鲜话只是为了做奸细!”横了东门庆一眼道:“这家伙身穿倭寇的衣服,也一定是个倭寇。”
李纯惊得大叫道:“不!不是!他不是!”
那官军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听到这里佐藤秀吉心中一凉:“他们不是看穿了我的谎言――他们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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