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探视一番,独自回到庭中,左兵卫梁虎子便悄悄跟了出来。
庆忌站在园中花圃前,负手看着翩跹起舞的蝴蝶,梁虎子走到他背后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低声说道:“主上,白府家人个个孔武有力,瞧来不像良善之辈,那个主使人物身手灵巧、为人机警,若非早得主上示意,卑下猝下杀手,不会这样顺利取他『性』命。不有,他们所用的兵器,并非寻常人家护院所使,倒象是剪径蟊贼惯用的利器。”
庆忌轻轻抚弄着一枚花瓣,冷笑道:“这就是了,我看他三番四次故意挑衅,就知其中有鬼,这户人家……一定有问题。”
梁虎子问道:“公子,会不会是以商贾之名行鼠窃剪径之实的盗贼强梁?”
庆忌反问道:“如果是这号人物,他又何必招惹我呢,激怒了展大夫,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这么做有什么益处?”
他沉『吟』片刻,笑笑道:“也许是有人不喜欢我留在鲁国吧,算了,他们的用意且不去理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沉住了气,以不变应万变就是。”
梁虎子眼睛一亮,兴奋地道:“主上出口成章,这句子有力的很。”
庆忌笑了一声,又问:“我们现有控弦之士、持戈之士、盾牌手、剑士各几人?”
梁虎子回答道:“此次随行公子的,均是挑的身强力壮、衣甲齐全的士卒,并非原来的军伍配置,现在左右兵卫两百人,共计箭手35人,戈手82人,盾手22人,剑士43人,长短戟士18人。”
庆忌唔了一声,说道:“你和冬苟商议一下,按排两卫兵卒轮番戒备,晚上必布巡弋之士,以防万一。”
“诺!”
“另外……,找几个手眼灵活的,换上布衣常服,潜伏在白家庄院附近,探探他们的底细。”
“诺!”
庆忌两指一捻,屈指一弹,那枚零落的花瓣便被他弹了出去,庆忌望着那瓣落花,说道:“去吧,今天行军辛苦,就不要演武了。明日晨起恢复正常,闻鸡起舞,风雨不辍!”
梁虎子拱手而退,“悉索”的脚步声消失,庆忌一拂袍袖,也向*走去。
庆忌施施然行经一处侧宅,见阿仇再仇两兄弟和方才侍候他入浴的那两个小侍女蹲在院子门斗下正在聊天,便走过去,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如今阳光正烈,怎么不进去坐?”
“公子!”阿仇两兄弟和两个侍女见他到了,连忙站起,阿仇见他要推开那院门儿,连忙拦住他道:“公子,这幢房子不吉利,公子是贵人,莫要进去。”
庆忌一呆,奇道:“这房子如何不吉利了?”
一个侍女怯怯地道:“庆忌公子,这幢房子确实不吉利,公子莫要进去冲撞了煞气。”
庆忌还记得方才入浴时随口问过她的名字,好象叫做白妮,便笑道:“怎么个不吉利法,白妮,你说给本公子听听。”
阿仇见白妮吃吃难言,忙道:“公子,方才我听白姑娘说过了,我说与公子听。”
阿仇一说出此宅主人成碧夫人的身份,庆忌心中便暗暗一笑,他早猜到展大人必是受了季孙意如的指使才来迎他,如今更加证实了这个猜测。
原来,这幢宅子属于成碧夫人,而成碧夫人是鲁国大夫季孙子菲的夫人,季孙子菲则是季孙家族的重要人物,以此类推,展获身后那只无形的手属于谁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
这位季孙子菲大夫原本娶妻艾氏,如今的正室成碧夫人当初却只是个侍妾。现在季孙子菲大夫已经病故,艾夫人更是早早过世了,执掌季孙子菲家大权的却是当初一个小小的侍妾,这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变化。
阿仇他们身后的这处院落,就是艾氏当年自缢而死的地方。阿仇娓娓道来,引人入胜,庆忌倒没想到这个猛张飞似的贴身侍卫还有一副好口才,而且如此喜欢八卦,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别人的家长里短打听的清清楚楚。
季孙子菲这位元配夫人艾氏,说起来还真是非常了得,季孙子菲虽是季孙氏的重要族人,且在鲁国担任重要公职,但是家中并不十分富有,这位艾氏却是理财能手,在她打理之下,子菲家的财产象滚雪团一般迅速壮大,几年功夫就买下二十几处大田庄,又经营布匹、食盐生意,牟利巨丰,成为鲁国屈指可数的大富豪。
可是这位艾氏夫人只有一点不好,就是善妒。子菲买回来的妾侍不是被她藉故贬成了家奴,就是寻个由头打将出去,偏偏季孙子菲这人又是个极风liu的人物,艾氏越是阻止,他越是乐此不疲,两夫妻就这么较上了劲。
这位艾氏夫人的一生虽然短暂,却是光辉的战斗的一生,刚嫁过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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