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然道:“国公……慧眼如炬……”
夏浔淡淡地道:“当日大宁城头一守门人,如今已可挡一面之雄了!”
徐姜有些不安地搓手道:“国公,不是卑职心狠手辣,这事儿……千百条人命啊!国公府上千口人、彭家庄数百口人、还有咱整个潜龙,现如今千余名部下千余户人家,全仰国公您一人得以生存,不能因小失大啊!那林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路数,他要害己,咱可以不管,可他们都要危及咱们的生存了……”
徐姜吁了口气,又道:“对彭家,国公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从亲情上,都不能袖手不顾,可林家咱用不着顾忌那么多啊。这一仗,看似没有刀光剑影,一旦失败,却是千百人头落地,无数人家破家。尤其是……,那纪纲若连国公您都扳倒了,放眼朝野,将再也无人可以抗衡,到那时,他又要害多少人?于公于私……”
徐姜说到这儿,又偷偷瞄他一眼,鼓足勇气道:“国公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说着退后两步,“卟嗵”跪倒在他的面前。
夏浔默然良久,轻轻地道:“你去做吧!”
徐姜大喜若狂,连忙叩首道:“卑职遵命!国公爷放心,卑职一定谨慎,既不贻人把柄,又不多伤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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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禄回到胶县老家,这么大的官儿从京里回来,七大姑八大姨,那么多的亲戚都要见,可真把他累个够呛。这些事儿忙完了,才开始忙碌父亲的寿宴。
薛禄从小调皮捣蛋的,没少叫父亲为他『操』心,到后来当了兵,更让老子整天为他提心吊胆,对老父薛禄一直有份愧疚之情。他做了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以后,也曾想在金陵置幢宅子,把老父接过去尽尽孝心,奈何老人家在山东老家住惯了,故土难离,薛禄只好在家乡给老父重新起建了宅子。
这一次他的老父亲六十整寿,薛禄十分重视,提前一个多月就向定国公徐景昌求假回乡为老父过大寿。薛禄回了家乡,正忙活着为父亲庆寿的事情,一个自称徐姜的校尉从青州府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他给薛禄全家带来了一个叫他们雀跃不已的消息:“国公爷很快就要东来,很有可能赶上薛家老爷子的寿诞。”
薛老爷子的寿诞还有好几天呢,薛禄估『摸』着国公爷也能赶上,再者,这次大寿要连庆三天的,就算生日当天赶不上,也能赶个尾巴吧?国公爷参加他老子的寿诞,这是何等荣耀的事儿?就算过了五辈子,他的子孙都足以拿这件事来向人夸耀的。
薛禄满面荣光,心里发狠:“若是国公不能及时赶来,这三天庆寿,我就改成七天,七天再不来,我就连庆十天,一定得把国公爷等到,哄我老子开心!”
薛禄欣喜之下,亲自送了一个小小校尉离开,到了外边,先往徐姜袖里塞了一卷辛苦钱,便笑容可掬地道:“徐校尉,劳你回去回复国公爷,就说薛禄这里认真筹备,定要候得国公大驾的。”
徐姜道:“佥事大人,国公爷什么山珍海味不曾吃过?什么样的大场面不曾见过?这胶县地方,您再怎么准备,还能整出什么新鲜花样儿来?依着我说,您想哄国公开心,还不如哄国公的闺女开心呢,我们国公和国公夫人、小小姐,都要一块儿过来的,小小姐可是我们国公爷的心头肉,她要开心了,国公爷自然开心了。”
薛禄一拍脑门道:“对啊对啊,多谢多谢!”他赶紧又往徐姜袖子里塞了一卷辛苦钱,虚心求教道:“不知小小姐喜欢些甚么呢?”
徐姜笑道:“嗨,一个小娃儿,爱热闹呗。您看着有什么特别有趣的杂耍啊、戏法啊啥的,请个有名的班子回来唱一出堂会,小小姐还不开心?”
薛禄开心得合不拢嘴来:“对啊对啊!薛禄是个大老粗,若非徐校尉提醒,还真想不出这样的好点子,多谢指点、多谢指点!”
得亏薛禄最近常见亲戚朋友,迎来送往的客人也多,其中不乏带着晚辈来的,所以他兜里随时都要揣着好几封礼钱,现在一股脑儿掏出来,全都塞到了徐姜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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