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方有些少数民族聚居地区根本不予理会,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照样嫁人生子,计生委的人敢去干涉么?闹大了就是民族『性』质的事件,只好听之任之。
胡人的礼法虽不似汉人一般重视传承和祖宗,可是强迫其改姓更名、换一身汉服,这也是令其极为反感的,这种形貌上的变化,并不能改变他们的本心,而且施行起来非常困难。就像朱元璋不许没有功名的商贾、平民穿丝绸一样,只要人家家里有钱,大不了出门的时候外边套一件布衫,在家里时更是一身绫罗,谁管得着?
少数民族更是这样,这种强迫『性』的政令,只能让他们在户籍登记时胡『乱』取个汉名,出门在外时穿一身汉衣,而且这还是特指北京、大同等一带地方,在辽东地区对归附的部落,朱元璋担心他们骄悍野蛮,与汉人生事,对他们的安置基本上都是划地自治,这种情况下推行以上政策更是绝不可能。
至于强迫的禁止本族内部嫁娶,更是有其令而根本未得施行。这是朱元璋理想主义的一个想法,具体做事的官员不想阳奉阴违也得阴奉阴违,这和元人划分四等人,对汉人和南人的政治权利、人身权利固囿重重有异曲同工之妙,属于一种岐视『性』的戒备,除了挑起民族对立和不断的冲突,根本无甚益处。
这些强制『性』的同化措施,是急功近利的,它只注意到了这么做,历经几代之后能够达到的效果,却忽略了执行它的人,是有自己的感情和思想的,这些粗暴简单的政策,只会让一些真心归附的部落也觉得朝廷岐视他们、不信任他们,不利于怀柔和争取。
这些事情,夏浔每一件都讲得非常仔细,反对什么,因为什么反对,赞成什么,因为什么赞成,理由讲完了就举出非常详细的事例,夏浔道:“辽东强迫嫁娶的极少,这条政令名存实亡。即便在有条件的地区强力推行,他们明明在本族内部有可意的佳偶,却得迫于政令,强迫另择婚姻。结果大多是制造了一对怨偶,进而造成两家的矛盾,然后便是两个族群间的冲突啊!”
朱棣就藩北平二十多年,这些事他并非一无所知,对夏浔所说的“与其强迫融合,反而迫其对立,不如润物无声,虽需时日更久,反而更见成效”的说法深以为然,朱棣轻轻点头道:“嗯,朕久居北京,这些事情也时常听说。你所说的这些,朕大体赞同,只是所涉具体政策太过繁杂,一时理会不清,回头你上个详细的奏章上来。”
夏浔忙恭声应是。
朱棣目光一凝,又道:“所谓军队改制,又指什么?”
夏浔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一则屯田之制;二则军户之制!”
屯田之制和军户制定,也是朱元璋极为得意的两项政策,不过从这两项政策制定之初,就有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即便在洪武朝时,哪怕是朱元璋那样强势的一个皇帝,也常有大臣上疏,就这些政策的弊端提出异议,建文、永乐两朝时,政局气氛比较宽松,有关这方面的争论更是时常可见,做为皇帝,朱棣对这方面的利弊得失一直非常清楚。
所以夏浔只说了这两条,还没说内容,朱棣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
其中的复杂程度、改革难度极大,如果一旦在全国施行,要涉及数百万军队和数百万个军户家庭,这是国本,即便皇帝,也不敢一拍脑门,便轻率地答应。何况,简拔辽东幕府下设的专署为官署,大批由夏浔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就会摇身一变成为朝廷官员,再让也着手『操』持屯田和军户……,雒佥和陈寿等人的话又将一层阴霾掩上了他的心头。
朱棣不是长在深宫『妇』人之手的一个蠢蛋,对于捧杀之语未必尽信。不过,防备权力的流失乃是身为统治者的一种本能,也是身为统治者的一个必然。权力的牢固,是江山稳固的保障,哪怕是亲生儿子,也不能寄望于感情和信任,这是必须的手段。
朱棣站起身,在殿中徐徐踱了几步,缓缓说道:“这些事情,很难!而且,真要变动的话,涉及太多的子民了,没有十年功夫,怕是一点成效也见不到。”
夏浔也站起身,说道:“皇上现在去办,或许要难上十年。可若皇上不做,等将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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