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被渐渐压制到一起的哈尔巴拉被迫决定过河北撤。
他虽无选择,过河已是唯一的道路,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尽管殊死一搏能予明人重创,可是全军覆灭者只能是他。
哈尔巴拉本部的兵马也实施了断尾计划,留下一部分人与明军死战,其余人马趁机过河,可是河道漫长,明军一俟发现他的动机,上游和下游立即有明军也开始渡河,追击战仍在继续……
最早撤过流花河抵达北岸的土哈部落残兵只逃出了不到三十里,就迎面撞上了兀良哈三卫的精锐骑兵,兀良哈三卫现在和阿鲁台结了死仇,想不卖力气都不成,他们现在比明军更迫切地想要杀伤鞑靼的力量。以逸待劳的兀良哈士兵和鞑靼士兵一样都是***人,所以用的冲锋战术也几乎相似。
他们一丛丛的以十人为一队,四面八方摆阵冲锋,分路前进,突破攻击,用得正是成吉思汗时代传下来的骑战方法:“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战”。
而落荒而来的鞑靼兵在对岸时还能保持比较完整的建制和队形,泅水过来后整个队伍都被打散了,尤其是他们惯穿皮甲,皮甲浸水之后又湿又硬、沉重无比,这也阻碍了他们身体的灵活,两军甫一交战,饶是他们人多,还是马上就落了下风。
兀良哈的战士从四面八方向散『乱』的鞑靼兵马凿穿而过,策骑冲突,反复地掩杀着,很快,蒙哥部的士兵和明军也从河那边追过来了,再后面,哈尔巴拉的人马被明军追着也在向这里艰难地跋涉,五花肉似的大『乱』战开始了……
哈尔巴拉是一个很老练的将领,如果不是尚未交战,他的计划就被蒙哥贴木儿向明军合盘托出,他不会败得如此凄惨,眼下他唯一要做的事,不再是尽歼明军了,而是如何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儿郎带出去。
他知道向北、向西是自己的地盘,可正因如此,早有准备的明军必然在那些方向陈以重兵,所以他集结残部之后,先向东佯动,在明军的层层堵截之中穿『插』迂回,引得所有的明军都往东追,然后又突然折返向西,意图混水『摸』鱼,跳出明军那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包围圈!
可惜,明军的『乱』战到了这一步已经缺少统一的指挥,到处都有散落的鞑靼兵,也到处都有明军的兵马,『摸』不清底细的哈尔巴拉见到小股的明军也不敢恋战,结果绕来绕去,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将一股股散『乱』的鞑靼兵吞噬掉的明军渐渐合拢成了大队,再次阴魂不散地追上来。
“明军想要追到哪儿去?难道他们要一直追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么?”
伏在马背上狼狈逃窜的哈尔巴拉非常苦闷地想,忽然,越过一片坡地,前边突兀地出现了一支人马,哈尔巴拉精神大振:“是我们的人马接应上来了!”
可他定晴再一看,不由肝胆欲裂,那军容庄重、严阵以待的队伍中矗立着两面巨大的旗幡,哈尔巴拉会说汉话,不认得汉字,可他却知道,那方块字就是汉人的字。
两面信幡,一面写的是“总督辽东军务”,一面写的是“辅国公 杨!”
p: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