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本国公此番赴日商谈共同剿匪问题来说,往返不便,一条消息传达来去动辄数月时间,这怎么成呢?所以我大明皇帝陛下在对我做出基本要求之后,便授权本人便宜行事。”
他看着斯波义将,又道:“管领大人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应该知道,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无法事先把握一切,所以我认为,剿匪计划和协同作战,应由国王陛下做最高决策,但具体实施上面,为更好打击匪盗,应予剿匪军队之充分自主。本国公为什么千里迢迢,远赴东瀛呢?我们在这里,就是要居中调和,求同存异的嘛!”
斯波义将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他们一向习惯给大明送帽子,送上一顶高帽子,换来许多实际好处,可眼前这个辅国公似乎跟他们一样,也在给他们扣高帽子,给将军阁下扣上一顶总揽全局的高帽子,实际自主权依旧掌握在大明水师手中。
所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给他们充分的自主权,岂不就是任由他们为所欲为了?他们要在海上做战,可以;要上岸追歼匪盗,可以;临战之际做出任何反应都没问题,反正是‘将在外君命有所受’么,不管他们捅了什么漏子,干出什么事情,只要事后由这两位天使同将军阁下坐下来‘居中调和、求同存异’就可以了,这怎么可以?
斯波义将刚要表示反对,足利义满目芒微微一闪,已然微笑颔首道:“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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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斯波义将,对我们有敌意!”
“这个足利义满,态度非常古怪!”
双方就剿匪事宜诸多方面进行了谈判,有些方面当场敲定,有些方面还需进一步沟通,总得来说,这一下午的谈判成果还是相当大的。
将近傍晚,双方都有些疲乏了,在夏浔的倡议之下,谈判暂停,双方休息,这才结束会谈。
一回到完全由自己人驻扎防守的住处,夏浔和郑和不约而同地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郑和奇道:“足利义满有什么古怪?”
夏浔摇摇头,说道:“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就坐在他对面,他的神态举止,包括每一个眼神,我都没有忽略过,我感觉……他像是在故意纵容我们似的。”
“纵容我们?”
“对,纵容我们和斯波义将针锋相对。”
郑和怔了怔,失笑道:“不会吧,国公怕是多疑了,他若是***的一个臣子,或还可能卖主求荣。可他就是***的君主,岂有身为君主,出卖自己的利益、出卖忠心于他的臣子的?”
夏浔微笑道:“公公怎知他是要出卖甚么而不是争取什么呢?又怎知斯波义将的所作所为,就量定是对他的忠诚呢?”
夏浔目光深沉地道:“何天阳‘逛街’去了,等他回来,或许就会带来我们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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