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无利不起早,想要他们做深明大义、至公无私的民族英族,恐怕是不容易的。
他们两个其实也是刚到辅国公府,被彭梓祺迎进来还没多长时间,想不到夏浔突然回京,他们正好碰个正着。
一家人见了礼,便向花厅走去,西琳和让娜乖巧地走在前面。
夏浔不见谢谢,不禁有些紧张,连忙问起她来,梓祺道:“这几个月,家里一直请了京城名医刘一针来为她调理养胎的,可不巧,这位刘大名医最近自己也生了病,他年岁大了,不好再出门,旁的郎中谢谢又信不过,所以就让小荻陪着,去刘一针府上,请他切脉去了。”
夏浔听了,不禁摇头一笑。这还真是穷有穷的养法,富有富的养法,苏颖都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了,也不见她这般慎重过,不过……这个时代生育对『妇』人来说确实是一道生死关,即便安然过了这一关,生产之后孩子的夭折率也很高,多加注意还是应当的,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
他看到已然走到花厅门口,正招呼人沏茶、备宴的西琳和让娜,又小声问道:“对了,西琳和让娜怎么又给送回来了,还把一班女乐也送来了,咱家还用养什么女乐舞班么?”
梓祺还未说话,彭万里已然道:“要的,要的,到了什么样的身份,就得有什么样的排场。你现在是国公,位极人臣了,以后打交道的都是王公大臣,总有延请过府、酒宴款待的时候,家里连舞乐班子都不养,岂不降了自己身份,叫人看不起么。就是地方上的豪绅巨贾,府里都要养戏班子呢,何况你是国公。”
“二叔!”
彭梓祺瞪了彭万里一眼,又转向夏浔,没好气地嗔道:“你还说呢,我哪知道你送走俩,会捎回一群呐”
夏浔干笑道:“只是舞乐班子罢了,咱家又不是养不起。”
彭梓祺撇撇嘴道:“要真的才好,就怕某人口是心非。方才往后宅里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眼珠子,尽往不该瞧的地方瞧。”
当着彭家叔侄的面,夏浔被她一说,不禁老脸一红,彭万里不悦地叱道:“梓祺,怎么说话呢!你现在已为人『妇』,说话不可这般没有规矩!”
彭梓祺不服气地道:“二叔,你怎么也帮他说话呀!喏,刚刚一个叫甚么肥富的倭人跑到府上来了,丢下四个倭国舞姬,说是送给你的礼物,然后掉头就跑了,推都推不掉,他刚走,你就回来了……”
夏浔奇道:“啊!肥富来过了?这个家伙,我都说了不收的……,算了,回头我就把她们送人……”
彭梓祺赶紧制止:“可别介!我算看明白了,你辅国公送人礼物,是要收租子的,可别到时候又捎回来一群!”
两口子拿拌嘴当调情,一路吵着进了花厅。夏浔知道梓祺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虽然厉害,其实比谢谢还要随和,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一向偏帮妹子的彭子期在旁边微笑着听着夫妻俩拌嘴,并不『插』话,彭万里瞟了二人一眼,却微微有些不安。
一家人到了花厅落座,夏浔说起浙东情形,梓祺也把国公府的大致情形对夏浔说了一遍,茶水喝过两泡,让娜跑来禀报,说是洗澡水已经烧好了,彭氏叔侄不是外人,夏浔便让梓祺陪着,自己告了罪,径去沐浴一番,这一路风尘,回了家门是要洗尘的。
夏浔一走,彭万里便沉下面孔,对梓祺道:“你这孩子,忒不懂事,虽然我和你哥哥不是外人,可你怎能当着我们的面对杨旭这么说话,就是私下里也不应该的,你忘了你姑姑当初为何出家为尼了?一个举人家都是那般的规矩,何况现在杨旭是国公呢,除了皇帝、王爷,这天底下,就属他官儿大。”
彭梓祺嘟囔道:“我……一向跟他这么说话的呀,他又不会在意。”
“那也不成!”
彭万里端起长辈架子,严肃地道:“恃宠而娇,可不是好事。”
他往门口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呢!杨旭的地位,今非昔比呀,那谢氏娘子眼看就要生产,一旦生个儿子,你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女子么,不管你在娘家如何受宠,一旦过了门,就得以夫为天,要邀宠、固宠,且不可生妒生怨、不敬夫婿,那是要吃大亏的。好在杨旭的父母双亲都不在了,要不然,人家老太爷老夫人在,能容你这儿媳『妇』儿这般嚣张?”
彭梓祺气道:“二叔,眼看着他做了大官,你也帮他说话是吧?”
彭万里正『色』道:“错了!不管以前怎么样,嫁了人就不同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以前我们怎么给你撑腰都成,你既然进了人家的门儿,名份定了,就是人家的人,要有『妇』德、要守规矩,哪怕他现在还是一个山东秀才,要是叫我看见你这样,一样得训你!!”
彭梓祺没说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彭子期慢吞吞地道:“妹子,你还别不以为然,二叔说的对!你这脾气,是得改改。”
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男人,本身也算是地方上的豪绅,都是妻妾成群的主儿,本心里面就不觉得一个国公养个舞乐班子,有几个侍妾侍婢是甚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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