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自己是正经做生意的人,如今可已到了吕宋朝贡之期?”
陈瑛原是北平的官儿,受了朱棣的牵连,被建文帝给贬到广西待了一阵子,对于番国朝贡贸易不甚了解,不过他知道许多国家都是有朝贡之期的,并不是你想来就来。比如与大明关系比较密切的朝鲜是一年三贡,琉球是两年一贡,朱元璋比较讨厌的***人就是十年一贡了。
正因贡期如此之长,***无法从正常渠道获得足够的大明商品,倭寇有重利可图,这才有越来越多的人跑到中国沿海做亡命之徒,倭寇之患因此泛滥成灾。陈瑛虽不知吕宋朝贡详细规定,但这一下显然是抓到点子上了,只要吕宋国的贡期不对,那这供词便不攻自破了。
郑赐从洪武朝时就是京官,对这方面的事儿却比较了解,他皮笑肉不笑地对陈瑛道:“都御使大人,吕宋对我大明敬慕钦服,非常恭驯,甚得太祖高皇帝欢喜,所以对吕宋的朝贡,规定的是‘无定期’!”
陈瑛窒了一窒,忽又想起吕宋岛的大概位置,不禁冷冷笑道:“这倒是下官孤陋寡闻了,受教。不过下官还想请教请教,吕宋国偏于南海,贡道会是杭州么?”
郑赐虽有心偏袒夏浔,这事却不敢睁着眼说瞎话,便向吕明之问道:“吕宋贡道应是福州,为何你们出现在东海?”
吕明之对答如流,立即说道:“不敢有瞒老爷,我们吕宋国的贡道确实是福州,可是因为倭人如今到处流窜,频繁劫掠往福州去的海船,南海大盗陈祖义也趁机派海盗船北上,在福州一带外海打劫商船,迫不得已,我们才绕道北上,谁想海盗和倭寇是避过去了,却被官兵拦个正着,强指我等为匪!”
陈瑛惊疑不定,忽然又问:“既然你说是朝贡而来,可有勘合?”
“有的!”
吕明之理直气壮地扭头唤道:“雷管家,将咱们的勘合给老爷们看看!”
朱高煦坐在这面,已经不忍卒睹了。审杨旭,根本就是一出表演,为杨旭洗刷清白的表演。朱高煦已经心知肚明,问题是的心腹还不知道,还在为了一场注定不可能的战斗竭尽全力,他这位主帅坐在上边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可他这时又不能给陈瑛一个暗示,另一方面,他是听审的,做为身份敏感的皇子,他又不能出面打圆场,三言两语含糊过去,承认杨旭无罪,叫人别审了。所以,他只能在那看着陈瑛卖力地为他争取。
雷管家连滚带爬地冲到吕明之面前,当众脱了鞋子,掀开鞋垫,从夹层里抽出一个用油纸包包着的东西,一面打开,一面说道:“海上多海盗,这一船货丢了,再跑一趟船,辛苦一些,损失也就挽回来了,可若是大明颁发给我们的勘合丢了,这生意就没法做了,所以老朽只怕这勘合出事,视若珍宝,藏得甚是隐秘……”
他一面说,一面解开油纸包,从里边拿出一份勘合,抖抖索索地递上去,旁边那纪文贺的心腹小校眼睛都瞪圆了:“在岛上拿下这群人的时候,已经把他们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送到刑部大牢之后,刑部的牢头儿肯定还要全面搜检一番,怎么可能还给他留下这么一份东西?真他娘的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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