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蒙着面纱干什么?”
让娜温驯地答道:“主人,女人除了手脚,都是羞体,只有亲生父母和她的男人才可以看见,是不可以叫其他人瞧见的。”
“哦……”
夏浔『揉』『揉』鼻子,尴尬地道:“那……你们还是蒙起来吧。”
西琳认真地道:“主人,我们方才误以为是别人,这才匆忙系起面纱,我们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的,在主人面前,不需要掩饰。”
夏浔有点吃不消了,岔开话题道:“你们方才吹奏的是家乡的乐曲吗?”
让娜答道:“是的主人,这是我们家乡的乐曲。我们……远离故乡,夜晚的时候冷冷清清,很寂寞,心情很不好,所以吹奏起了故乡的乐曲,没有想到会惊扰主人。”
“故乡……”
夏浔悠悠地出了一会神,看看她们,忽然问道:“如果……我能送你们回去,你们愿意回故乡去吗?”
两个女孩儿互相看了一眼,轻轻垂下头去。
夏浔问道:“怎么?”
西琳轻轻答道:“奴婢看得出,主人的仁慈是发自内心的,但是,我们虽然思念故乡,只是因为那里是我们生长的地方,我们并不是想要回去,我们不想回去。”
夏浔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让娜幽幽地道:“睿智的主人,您觉得,如果我们两个女孩儿回去,将以何维生、以何自保呢?”
夏浔默然片刻,想起欲取不能、欲弃不舍的茗儿,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道:“不如意事常***,可与语人无二三……”
这句诗两个龟兹女孩就不大明白了,不过她们她们看得出,主人似乎并不快乐。她们这几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个院子里,可是对自己的主人也约『摸』了解了一些,知道他是这个东方大帝国里很有权势的一个贵族老爷。她们为了远离故乡而忧愁,为了饥饱无着、归宿不定而烦恼,像主人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物又有什么烦恼呢?
她们很好奇,不过很乖巧地没有问,
夏浔吩咐道:“方才那首曲子,再吹奏一遍吧,我也想听听。”
长得很像杰西卡的让娜比西琳活泼一些,大胆地问道:“主人喜欢这首曲子么?”
夏浔叹道:“我只是……心情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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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凉的,叫人听了便会油然生起思乡之情的羌笛声仍在悠悠飘『荡』着,夏浔已离开龟兹姑娘的住处,漫步走向后宅。
经过跨池虹桥的时候,夏浔靠着栏杆,仰头望月,怔立良久,或许……在回味茗儿那香香的一吻吧。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后宅,花厅的一扇窗虚掩着,远远就看见有一抹光从窗缝里透出来。
金陵的冬天并不太冷,屋里置了火盆,虽然暖和了,可是空气就不太好,虽说是用的上好的兽炭,但是夏浔对谢谢说过,门窗别关太严,尽量透透空气,想不到谢谢嘴上说他甚么都不懂,倒是真记在心里了。
夏浔看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悄悄走过去,走到窗下。
室内有三个人,谢谢、梓祺和小荻。
谢谢正在缝着一件衣裳,那是一件给小孩子穿的百衲衣,以前从不碰针线活的谢谢一针一线做得很认真,唇梢眼角都是满足幸福的笑意。
小荻正在吃东西,面前摆着几个果盘,里边盛的都是各『色』干果,小荻吃得不亦乐乎,一边自己吃,一边扒些瓜子仁儿、核桃仁儿,剥好了皮,放到谢谢面前,谢谢就见缝『插』针地吃上一粒。
梓祺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嘟着嘴儿看谢谢缝衣裳。
谢谢睨她一眼,轻笑道: “用不用这样啊,看你那副幽怨的样子。呵呵,我的宝贝儿生下来,也要管你叫娘的嘛,不用自己辛苦地生,就有孩子抱,你还不开心呐?”
“真的?”梓祺的眼睛亮了:“你说的啊,等孩子生了,也要叫我娘,不不不,得先叫我娘。嗯!等他一生下来,我就教他说话,头一声娘,一定是我的,哈哈哈哈……”
小荻皱皱鼻子,很认真地道:“两位夫人,生孩子有那么好玩吗?我听我娘说,生孩子可痛了!我以后嫁了人,才不要生孩子!”
谢谢瞄了她一眼,嗤之以鼻道:“鬼丫头,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你还以后嫁什么人呐,你不是你家少爷内定了的人么?”
小荻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吃吃地道:“夫人,你……你说什么呐!”
梓祺一下子来了精神,霍地坐起来道:“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荻吃吃地道:“没有啦,雨夫人开……开玩笑的。”
谢谢撇撇嘴道:“哼哼,本夫人慧眼如炬,一切魑魅魍魉,在本夫人面前,都无所遁形的!”
小荻的脸蛋像块大红布,急急辩解道“真的没有啦……”
三个女子在房中笑闹作一团,夏浔站在窗外,也不禁轻轻地笑了。
“逐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门前无马骑……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到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若非此***限到,上到天梯还嫌低!”
心里『吟』着这首《十不足》,夏浔的心情畅快了许多:“往者已矣,该放下的,都放下吧!”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推门笑道:“在说甚么,这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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