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只做了十年,这对父子寿命都比较短,朱高煦的『性』格脾气酷肖乃父,身体也好得很,如果他能做皇帝,延续一个比较长时间的清明统治,或许……
可朱高炽和朱瞻基父子,同样不是昏君,那可是仁宣之治啊!应该用无法证明的东西去替代已经得到证明的东西么?这种冒险,他承担不起相应的后果。
再者,三位皇子跟他的关系都不错,不管谁当了皇帝,对他都不致差了,如果硬要做一个选择,与其他皇子的交情也就『荡』然无存了,值不值得?
夏浔很苦恼,以致吃晚饭的时候,他还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反复斟酌之后又被他一一放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他现在已经体会到了。
“相公……”
梓祺给夏浔碟里挟了一块鱼,见他闷着头只顾往嘴里扒拉米饭,不禁轻轻唤了他一声。
夏浔恍若未觉,梓祺好奇之下,便看了谢谢一眼。谢谢撇撇嘴道:“谁知道他今天怎么了,跟丢儿魂儿似的。”
小荻『插』嘴道:“今天晚上,中山王府小郡主来过,然后少爷就变成这样了。”
梓祺好奇地道:“郡主说什么了?”
谢谢笑道:“那倒不是,好象是自打接了二皇子的请柬,相公就心事重重了。吃饭吧,他的事。咱们『插』不上手。”
夏浔还在思索:“眼下看来,皇帝心中,是属意于二皇子的,如果不是皇上确有这个心思,他是不会放任易储的风言风语在京中传播的。当今皇上春秋鼎盛,怎么也还有一二十年的皇帝好做,大皇子身体不好,皇上只怕会担心儿子还要走在自己前头,只是这层顾虑,立储就不能不慎重。
何况,靖难四年间,朱高煦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数次救他『性』命,在感情上,他一定更喜欢朱高煦多些。皇帝放任流言风行,恐怕就是想看看臣子们的心意,毕竟……皇位能不能坐稳,关键还在于臣子们拥不拥戴。
臣子们之中,武将们肯定是拥戴朱高煦的,文臣当中……,内阁首辅解缙,我有很大把握左右他的决定,六部之中我至少能影响一半,如果我肯旗帜鲜明地站在朱高煦这边,朱高煦在文臣中的弱势局面就能被……
不成,这样一来,不确定的事就太多了,未来对我,就会变成完全的一抹黑。再说,朱高炽虽然『性』情仁厚,可是一点都不傻,他仅凭北平、永平、真定三地,就能持续供应皇上十余万大军的辎重军需,逾四年而民力不乏、不生***,可见此人深藏不漏啊。
论城府,他比朱高煦高了不止一筹半筹,他能在永乐皇帝倾向于朱高煦的情形下争嫡成功,绝不只是靠运气或者文官们他出几个主意。对了,道衍大师似乎也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别看道衍现在只管着僧录司,似乎对朝政全不关心,可这个和尚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此算来,朱高煦也不是一只好捏的柿子呀。”
“相公,相公……”
到最后,连主张“不要理他”的谢谢都受不了了,夏浔一碗干饭快扒光了,居然没吃一口菜。
夏浔茫然地道:“啊!什么事?”
梓祺嘟起嘴道:“我们哪里得罪相公了嘛,挟菜你不理,说话你也不理……”
夏浔深有感慨地道:“唉,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咱们这个家嘛,这官当得……不容易啊……”
这时,肖管事蹑手蹑脚地又走了进来,手上又捧着一份请柬。
夏浔一看请柬,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这个……又是谁送来的?”
肖管事站住身子,恭谨地道:“老爷,这是定国公送来的请柬,邀您明晚赴宴。”
夏浔松了口气,展颜笑道:“原来是徐景昌,那就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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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笛、胡琴、琵琶、羯鼓……
带着异域风情的欢快乐曲在大厅中回『荡』,两个头上戴着亮闪闪的首饰,薄纱蒙面,只『露』出一双妩媚、深凹的大眼睛,下穿喇叭筒裤,上穿窄襟大袖,腰间『露』出一段雪嫩肌肤的美人儿正在翩翩起舞。
跷脚、弹指、撼头、弄目,一举一动,莫不引人入胜,举手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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