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这一回他可指挥不动济南兵马喽,朝廷旨意一到,铁铉就束手就擒了。
这人身为臣子,竟敢拿太祖皇帝灵位抵挡炮火,大逆不道之极,依着我说,诛他九族也不为过。可惜,皇上只吩咐把铁铉押赴刑场明正典刑了。他的妻子在铁铉被捕的时候就投井自尽了,家中只剩下父母高堂和两个儿子,他的父母流放海南,长子发配戍守河池去了,那个次子么,贬为贱民,充入奴籍。”
夏浔想起与铁铉同往东海缴寇的往事,不由微微一叹。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触动。地位的不同,使他思考问题不再是站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角度夸夸其谈地去谈道德,他更能看清事情的本质,新时代的来临,必将有旧势力的灭亡,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把他赶走,或者排除在你的游戏队伍之外就可以了,要么顺服,要么死亡,本就没有中间路线。
陈瑛也在摇头叹息,不过他的叹息与夏浔。他是以整人为业的,整的人越多,他的权势越大,如今铁铉也授首了,眼看就要“英雄无用武之地”,陈大人心中很是失落。
纪纲吃了几口菜,压了压一气喝下的三杯烈酒,便又斟满一杯,起身来到夏浔席前,笑道:“纪纲来晚了,今儿借花献佛,就借辅国公的酒,敬辅国公爷,各位公爷、驸马和部堂大人一杯。”
众人都把酒吃了,夏浔目光微微一闪,顺手拿起一个碟子,在桌上那条足有二十多斤重的大鲤鱼上连着鱼珠挟了一片眼肉,递给纪纲,笑『吟』『吟』地道:“这是前两日周王殿下派人从开封送来的,正宗的黄河大鲤鱼,你尝尝。”
纪纲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夏浔忽然一拍额头,笑道:“你看我这记『性』,答应人家的事,险些忘了。周王府送鱼来的人曾向我提过一件事情,我正不知该从何处着手,你来的正好,你锦衣卫神通广大,应该查得到,只是我也不知这事儿归不归你锦衣卫管。”
纪纲连忙道:“国公爷的事就是卑职的事,国公只管吩咐下来。”
无案不喜的陈瑛一听,忙也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夏浔摆摆手,下人忙端过一条凳子来,纪纲便垫着屁股侧身坐了,夏浔慢条斯理地道:“是这么回事儿,周王殿下回到藩国之后,派人去捕了几尾黄河大鲤,请本国公尝个新鲜。那承办此事的王府小吏便去了他的老家考城,捕了鲜鱼之后,直接盛了木桶,快马加鞭给我送来。
他送鱼来的时候,曾顺口提起一件事情,他说,两个月前黄河决堤,考城遭了水患,当地百姓受灾颇重,士绅们从于民意,上书朝廷请求蠲免今秋两税,并向官府借贷米粮。
可是如今两个多月过去了,朝廷方面全无消息,当地饥民无数,不得不抛弃家园,流浪四方乞讨度日。士绅们诘问起来,考城知县说他已经上书朝廷,汇报灾情,并且就此一再促问过州府衙门,但朝廷何以迟迟没有回复,他也无从知道。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迟,本国公也不晓得,昨天我问过内书房的木公公,木公公查了一下,内书房这几个月并未收到过考城知县的奏章,皇上日理万机,我总不能去问皇上吧,这事关乎国计民生,却又不容怠乎。”
说到这里,夏浔唏嘘一叹,悲天悯人地道:“我等在此花天酒地,美味珍馐,享用的尽是民脂民膏,饮水不忘挖井人,哪能不管百姓死活呢。能帮就帮上一把吧,只不知锦衣卫能否帮着查查,眼看就到冬天了,多耽搁一天,百姓们就多受一天的罪啊!”
茹常捻着胡须,飞快地瞟了夏浔一眼,心道:“有人要倒霉了,只不过是谁又得罪了辅国公。”
纪纲听了,屁股一抬,刚刚欠了身子,还未及答话,都御使陈瑛就像嗅到了血腥的苍蝇,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竟有此事?下官忝为都察院长,对此岂能不闻不问,国公爷请放心,这件事请交给下官吧,下官一定查它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p: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