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辅国公苦心经营多年,岂能不留几个耳目?我估『摸』着,国公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否则的话,以他的身份,岂能特意到锦衣卫衙门,对我交待一些不实之言?”
纪纲肯对陈瑛毫无保留地直言,一方面是因为两人都是出身北平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个人干的活差不多,一个是专门跟人挑『毛』病的,一个是专门修理有『毛』病的,其他的想法倒是真没有。
纪纲虽是火箭式提拔起来的官员,可他并无意结交百官,他很清楚自己的权力来自于谁,又要依靠于谁。他不需要结党,只要皇帝信任他,他不用惧怕任何官员,哪怕是当朝一品。他的职责,天生就是与百官为敌,如果与官员们走得太近了,恐怕反而会适得其反,失去皇上的宠信,
陈瑛听了纪纲的话,也不敢再对这个消息等闲视之了,他站在金水桥旁,捻着胡须,默默地注视着走向金殿的官员吗,满腹疑窦:“他们之中,真会隐藏着一个意图弑君的人么?”
晨曦映着陈瑛深邃的目光,目光里有一抹血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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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连续三天,每一天,景清都仔细地观察着金殿上的一切。他以前上朝,从来没有这般注意过自己身边的一切,甚至没有注意过奉天殿里一共有多少根蟠龙巨柱。但是这三天,他已经把奉天殿里的一切陈设以及每一个人的站立位置,都记得烂熟于心了。
他准备今天动手!
一柄锋利的短刃,被他绑在大腿上,进了宫门到了朝房的时候,他假意入厕,又把利刃取出来『插』在了腰间,现在只要探手入怀,就能迅速拔出来。
他默默地站在朝房墙根下,头一回做这种事,而且将要杀的人是皇帝,他很紧张,心一直跳得很快,腿也有些软,但是他一直站在墙角儿,不言不动,却也无人发觉他的异样。
“听说了么,齐泰闻听皇上登基,马上离开了募兵之地,可他竟然蠢得潜回故乡去了,结果自投罗网,如今已被抓到,正押解来京师呢,他的叔父齐阳彦、从弟齐敬等七名至亲也一块儿抓回来了。”
“不回故乡又能去哪儿?黄子澄倒是没回家,一听说皇上登基,他马扮成一个游学的夫子外逃了,结果去住店的时候,还不是被人辨认出来?听说黄家也被抄了,老老少少抓了六十多口人,得,一家人这下要在京师大牢里团聚了。”
“我听说,黄子澄的儿子黄彦修知机逃走了?”
“是啊,方孝孺家不也是嘛,长子次子来不及逃走,自尽了,三子四子却被家人给带走了,可是一个两个逃得,拉家带口的那些人如何逃呢?方家的本支亲族,有几百号人都蹲了大狱吧。”
听着众人的议论,景清杀心更炽。
这时,景阳钟响了,他悄悄一捏怀中匕首,鼓起勇气,向金水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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