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得了。
朱棣用人,一向是但来归附,必量才施用,委以重任。可是纪纲出奇冒泡,以有功名的读书人身份,闻名而来归附,此前实在是太少了,以致于刚刚经过铁铉诈降的朱棣一时之间又喜又忧,患得患失,竟然怕他是个前来行间的『奸』细。
所以,得到纪纲的确认,并再次慷慨陈辞一番之后,朱棣并未轻信,只是说道:“你既说自幼习武,骑『射』俱精,本王军中,如今最缺悍勇之士,你可愿做本王一马前卒,为本王牵马坠镫?”
纪纲听了便是一怔,他的『性』格是不甘寂寞的,可若是循正途,以他一个被府学开除的学生身份是很难有所发展了,因此他才下定决心想在『乱』世之中豪赌一把,把一生前程的赌注押在燕王身上,本来他自料允文允武,又听说燕王求才若渴,凡有投效,莫不重用,所以自忖至不济也能马上弄个小官儿当当,想不到燕王竟要他做马夫。
但是纪纲这人『性』格阴鸷,认准了的事情也是十分果断的,微感失望之后,马上意识到能在燕王身边,这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他真有本事,必有受到提拔重用的一天,于是欣然答应下来,叩首称是。
朱棣微微一笑,此人敢冒死闯驾,敢弃朝廷而投奔自己,眼光、胆略可是不凡,如果证明他确实不是『奸』细的话,倒是可以大用的。只是这份心思,眼下他自然是不会说与纪纲听的,便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从此刻起,你便是本王军中一员了,走吧!”
“是!”
纪纲答应一声,将长袍撩起往腰带里一掖,挽起袖子做了一身短打扮,牵起马缰绳,竟然真就高高兴兴做起了马夫,毫无羞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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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城。
在燕王率军离开几天后,当初逃难离城的百姓陆续成群结队地赶回来了。
房屋建筑邻近城边的百姓最倒霉,为了守城,他们的房屋、院落已被拆成平地,见到那废墟般的故居,他们禁不住号淘大哭;有的百姓回到了自己的家,家徒四壁,物非人也非,想起那些饿死的并没有撑到这一天的亲人,禁不住也是伤心落泪;又有那在城下寻找被留下守城的亲人,得到的只有死讯,连尸骨都不曾留下的,当场伏地大哭;还有的找到了幸存的亲人,哪怕他已经成了缺胳膊少腿的残废,也禁不住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喜也哭、悲也哭,济南城中一片哭声。
可是不管怎么说,灾难,总算是过去了。
驻军单家桥的平安,是第一个率兵进的济南城,此来,他还带来了大批的军需辎重、粮草酒食,一进城,看到那些疯疯颠颠的骷髅兵,平安连忙就地施放了几十车的粮米,这才去见盛庸和铁铉。不久,同样对燕军动向监视最严密的陈晖也得到了消息,立即率军赶来,与他们会合。
大明湖,天心亭,连着两旁曲桥上,都摆满了酒宴。
盛庸、铁铉、高庸等人喜气洋洋,燕王朱棣铩羽而归,济南城终于守住,大家都是弹冠相庆。在场众人之中,只有按擦使曹大人因为独生儿子的惨死,始终闷闷不乐。
“圣旨到……”
众官员正杯筹交错,喜气洋洋的时候,朱允炆的圣旨也以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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