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天下军马钱粮,总揽庶务,虽不立一丞相,反有六丞相也。天下之人,但知有尚书齐泰等,不知朝廷……”
这封信洋洋洒洒,历数朱允炆秉政以来种种背弃祖训之过失,申明他起兵靖难之用意,劝诫李景隆身为功臣之后,勋卿国戚,当匡扶朝纲,与他站在一起,这番话当然是对牛弹琴,李景隆不可能听从的,不过对其中所讲的道理,尤其是这一段,李景隆心底里其实是颇为赞同的。身为武将圈子里的人,他对朱允炆如此抑武扬文,其实也是颇有微辞的。但他是不会站在朱棣这个注定了要失败的王爷一边的。
李景隆把书信轻蔑地弹到一边,拈起景德镇细白云瓷的杯子,轻呷一口,悠然看向窗外。帘笼半挑,视线不能及远,目光所及之处,是浩浩『荡』『荡』不见头尾的大军,鸳鸯战袄、头顶缨帽,长枪如林,短刀铿锵,还有火铳手、火炮手,战车吱吱扭扭作响。
五十万大军呐,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李景隆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统率这么多大军,父辈们有谁得此风光荣耀?徐达没有,他的父亲李文忠也没有,这份荣耀是属于他的,他相信今后也少有明将能统领这么多的兵马,说不定他是空前绝后的,仅此一项壮举,就足以名载史册了。
“报!大将军,燕王朱棣得知大将军北上,已自真定城下撤军,现正返回北平途中。”
一名背『插』三角红旗的军驿信卒飞马赶到李景隆的豪华马车前,勒住坐骑向他禀报,马车停下,李景隆端坐车内,闻讯大笑,胸有成竹地吩咐道:“传令下去,先锋大营驻扎于河间,本帅行辕暂设于德州,等候各路行进的大军赶到!”
“遵命!”
***官急急记下,李景隆略一沉『吟』,又道:“令,江阴侯吴高,交出所领兵马统由本帅调度,只率其本部兵马,轻骑疾进,直扑永平,命山海关耿瓛都督出兵配合,合力打下永平城,为本帅直扑北平,扫清外围障碍!”
“遵命!”
***官蘸一蘸墨,又是运笔如飞。
李景隆向外瞥了一眼,又淡淡地吩咐道:“叫耿炳文自己回金陵去向陛下请罪吧,至于现在驻扎在真定的那些残兵败将、统统都到德州去,听候本帅整编!”
“遵命!”
“继续走!”
李景隆“唰”地一下放下了窗帘,豪华马车轱辘辘地继续向前行动。
李景隆放下酒杯,伸手一拉,原本跪伏于案下,正用唇舌殷勤服侍着他的那个美人儿便被他扯了起来,粉面桃腮,媚眼如丝如线,尤其那一对诱人的红唇,濡濡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息。
李景隆嘿嘿地『淫』笑两声,往铺着白熊皮的宽敞柔软的卧椅上一躺,闭上双眼道:“美人儿,上来,让本国公好好舒坦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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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亭关守军放过一辆小车之后,又拦住了一身关外人常穿的肥大皮袍的塞哈智跟夏浔两人:“你们,站住,出关干什么的?”
塞哈智不用装就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理直气壮地道:“俺们走亲戚!”
“走亲戚?搜身!”
立即过来两个兵,把夏浔和塞哈智仔仔细细搜了一遍,身上没甚么东西,只有一张五百文的宝钞,几十文铜钱。
“路引拿来我看看!”
证件没有问题,两个傻小子看起来也没问题,那校尉才摆摆手道:“快点快点,下一个!”
“嗳嗳!”塞哈智憨然一笑,对夏浔瓮声瓮气地道:“兄弟,走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悄悄打量着关口内的情形。要说松亭关,可能大家都不太熟悉,这松亭关还有两个名字,一个叫狮子峪,一个喜峰口,这喜峰口,却因国民革命军第三军团二十九军宋哲元部在这里奋勇抗击日寇而为后人所熟知了,那首著名的《大刀进行曲》就是喜峰口血战之后而为之创作的。
两个人扮作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一路悄悄观察着,待出了松亭关后,塞哈智悄声道:“大人,从关中情形看,守军至少三千人,关门险塞,从这里怕是闯不过去的。”
夏浔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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