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些嘈杂的声音,侧耳一听,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那是厮杀打斗声,夏浔急忙赶到门口,拉开房门,一股海风裹挟着兵器撞击声、呐喊嘶杀声扑面而来,夏浔不禁有些发愣:搞什么鬼,有人哗变么?
“出了什么事?”
耳畔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把夏浔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几乎对上苏颖那丰满『性』感的双唇,原来不知何时,她已走到了自己身后,轻如狸猫,不曾发出半点声息。
夏浔胡『乱』解释道:“我……听到外边有奇怪的声音……”
苏颖伸手从夏浔手中夺回弯刀,按在腰畔小匕首上的另一只手这才不着痕迹地收回,她用微微带些古怪的眼神瞟了瞟夏浔,吩咐道:“老实呆着,不要『乱』跑!”说着便向院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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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声持续了半夜,一直未见苏颖回来,等到天『色』大亮之后,住在院中的那个老兵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告诉老伴和夏浔,昨夜是楚米帮的人偷偷『摸』上了岸,想要强迫三位头领就范,岛上死了不少人,还有些是昨天在码头卸货,没有及时离开的外国商人,现在岛上戒备森严,三位头领正在与楚米帮的人交涉。
夏浔错失良机,只得安份地待在院中,每日只是从那老兵口中尽可能地打听岛上现在的消息,度日如年地又过了两天,这天午后,夏浔无所事事刚刚回房躺下,忽然十几个海盗闯了进来,领头的正是何天阳,一见他便命令道:“把他绑了,带去见三位当家。”
双屿岛聚义大厅是一个宽敞的山洞,洞『穴』中『插』着火把,桌椅板凳都是原生态的,有些简陋,有些粗糙,却正合乎这里的气氛。
许浒坐在正中,雷晓曦和苏颖分坐左右,三人面『色』都很凝重。同楚米帮的交涉没有什么结果,他们还受到了陈祖义的直接警告,陈祖义纵横七海,战舰百艘,如果真的有心与他们为敌,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许浒道:“现在情形就是这样,陈祖义迫不及待要『逼』迫咱们入伙,真正目的是占有双屿岛,这里距陆地最近,由这里登暗,可以直捣大明腹心,是个极佳的所在。咱们就算想虚与委蛇假意投靠都不行,他一定会叫咱们把双屿岛让出来。可是一旦让出双屿岛,咱们想不跟着他们走都不成了,这儿得天独厚,咱们上万兄弟吃的穿的,可全指着这座岛呢。两位当家的,你们有什么打算?”
苏颖道:“咱们不能跟着陈祖义走,双屿岛的规矩不能变!咱们是诚王(张士诚)的旧部,江浙百姓,昔日最为拥戴诚王,诚王落败,咱们逃亡孤岛,泛海为生,仍然得济于沿海百姓,如今岂能投靠陈祖义那大魔头,跟着他为祸沿海,祸害父老?”
雷晓曦道:“陈祖义的老巢在满喇加,可他要是想对付我们,大海扬帆,说到便到,也不是甚么难事。说实话,大当家,楚米帮的人明着谈不成便暗里偷袭,伤了咱们那么多兄弟,我老雷心里也不舒服。要是跟他们干,大当家你一声令下,我立即出岛寻他们决战,绝不怵他们。可要是跟陈祖义打,人家海王就是海王,咱得承认,不是人家对手!”
许浒扫了他们一眼道:“也就是说,我们除了归降,别无出路了?”
苏颖急道:“大当家,海王陈祖义的确厉害,可咱们也不是纸糊的,他远道而来,空悬海上,咱们却有双屿岛可做凭恃,坚持下去,谁消耗得起?这笔帐,陈祖义不会算不明白,我看他只是虚张声势,未必就会发兵夺岛。”
雷晓曦冷笑一声道:“阿妹,如果那个魔头真的来了呢?一定守得住么?咱们上万兄弟,还有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岛上,到时候玉石俱焚,还能剩下什么?大当家,祖上的规矩,也是该改改了,咱们既然是海盗,就该老老实实做海盗,这规矩守得跟他娘的官兵一个模样,有甚么意思?”
许浒摆弄着手中的一只鹦鹉螺,不动声『色』地道:“其实我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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