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代天子巡狩啊。”
吴有道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何难?派个不管事儿的巡按御使去,让那杨旭任其副手,做采访使,实际上他可以自作主张不就成了?嘿嘿,规矩是人定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茹瑺闻言大喜,哈哈笑道:“有道,你果然有道,哈哈哈……”
夏浔都不知道都察院的大门朝哪儿开,就莫名其妙地在都察院上班了,而且弄了个采访使的职务,三日之后会同御按御使黄真黄大人同往山东。只是茹大人、吴大人都以为他是奉了皇上密旨办差,许了他一个采访使,哪晓得他是去奉旨采花呢。
夏浔稀里糊涂的听茹大人吩咐完了,就稀里糊涂的赶回家去,准备收拾行装上任去也。这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旁人十年寒窗,千军万马里杀出个头榜一甲的进士来,再熬几年,好不容易在都察院混个位置,又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有放巡按御使的肥差,夏浔却一不小心就得着了。
夏浔回到家里,全家上下才算松了口气,小荻不懂事,肖管事可不一样,听说少爷跑去向皇帝请假,把他吓得早饭、午饭全没吃,好不容易见着少爷回来了,一颗心这才落了肚。
西门庆正在杨家等着呢,他先去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南飞飞,耳鬓厮磨、缠绵亲热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来见夏浔,不想到了他家里却扑了个空。
恰好谢『露』蝉在这儿,西门庆倒也不嫌寂寞,中国画讲究的是意蕴,谢『露』蝉的画偏向写实,这就被人认为落了下乘,一向不大受人待见。西门庆学文不成,只是个半吊子文人,对医书很有研究,对字画却所知有限,见了这样栩栩如生的画作,反而大为欣赏。
谢『露』蝉立即把他引为知己,一番言谈,大为投机,所以杨家男主人虽然不在,有谢『露』蝉陪着,两人饮酒畅谈,倒也逍遥自在。
等到夏浔回来,这才惊喜地发现西门庆到了自己家中,忙又摆开酒宴,重新为他接风,因为当着谢『露』蝉的面,夏浔不好谈起回青州去寻彭梓祺的事来,便只与他谈些别后离情,等到酒席散了,谢『露』蝉钻回他的房间继续作画,夏浔才把西门庆带到了小书房。
听了夏浔的话,西门庆惊道:“这般不巧,我才刚来,你就要走么?”
夏浔道:“可不是,阴差阳错,不过没关系,等你回去,我还未必回来呢。对了,你这次来又是为的何事,真是来采购『药』材?”
西门庆紧张起来,忙道:“当然不是,还不是为了要见飞飞寻个借口嘛。老弟,你说女人是不是一遇到这种事儿,就变得特别机灵?我觉着……我觉着我的借口找得挺好的呀,可我出门的时候,小东欲言又止,那眼神儿看得我心里发虚,我这一道儿都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她好象发现了什么?我没『露』什么马脚呀。”
夏浔木然良久,缓缓问道:“西门兄,经商之道,可是贵卖贱买?”
西门庆茫然道:“废话,不然经商干吗?”
夏浔道:“那么……,你觉得天子脚下,一国帝都,这个地方的『药』材……,会比阳谷县便宜么?”
“啪!”
西门庆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咬牙切齿地道:“他妈的,俺终于知道岔头出在哪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