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克绝,又有什么稀奇的?亏得你也是天上文曲,有上天护佑,这才活到今日,否则……,徒儿,你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你愿意,为师倒可以为你寻访一番,找个能克制令妹八字的男人,解了你谢家这个大劫。”
谢『露』蝉蹒跚着走向自己家门,到了家门附近,远远站定,却有些鼓不起勇气前行了。相依为命的妹妹,竟然是妨害了谢家满门的天煞孤星?他本不想相信,可是想着慈祥可亲的师父所说的那番话,再想想谢家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又不由他不信。
暗暗蹑在后面的万松岭换了一副穿着装扮,远远见他迟疑失措的样子,微微一笑,向莫言的小跟班赵小乎打个手势,赵小乎点点头,立即递出暗号去,两个士子打扮的人立即闪了出来,轻摇折扇,向站在那里发怔的谢『露』蝉走去。
“嘿嘿,那个小娘子姿容婉媚,风情万种,还真是够味儿,听说她家就住在这一带?”
“应该是吧,她就像一只小狐仙,只有她来找男人,咱们哪里『摸』得到她的踪影,张兄莫着急,过上几日,她自会寻个借口再来与我等幽会。听说她家中只有一个瘸子大哥,不怎么管束她的。”
谢『露』蝉听得心中一动,有心张口一问,可又难以启齿,两个士子没拿他当回事儿,就从他身边摇摇摆摆地过去了:“有一回她说漏了嘴,好象自称姓谢的,谁知道呢,可惜了一副娇俏的样儿,却太过放浪了些,要不然我还真心收了她作妾呢。”
谢『露』蝉心中轰轰作响,反反复复只是万松岭说的那句:“女主文曲,自甘堕落,水『性』杨花!”
眼见二人去远,谢『露』蝉把牙一咬,便向家门奔去,待他冲到家门口,却恰见一个员外,领着几个家丁正在堵门叫骂,院中站着妹妹和南飞飞,双方也不知争吵些什么。
忽地见他回来,妹妹脸上『露』出惊惧神『色』,连忙斥骂那些人走开,谢『露』蝉疑心大起,上前一问,竟然是个被妹妹伙同南飞飞骗去了钱财的员外,谢『露』蝉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扭头再看,就见妹妹脸『色』苍白,惊惶不语,什么都不用问了,眼前所见一切,还有假么?
谢『露』蝉暴跳如雷,指着妹妹大吼一声:“你……你竟如此不知羞耻、败坏门风,你……你……”
一句话没说完,他一头向前栽绝,竟尔气晕过去,不省人事。
那员外似怕摊上人命官司,见此情形,再骂两句,便领着家人急匆匆走了。
“师父,你说的人就是他?”
谢『露』蝉看着路边摊位后面的那个满脸横肉,衣襟油得能拧出二两猪大油的的大汉,一脸木然。
万松岭道:“不错,这个人叫李达庸,是一个屠户。生辰八字四柱,年月日时,各有阴阳之属,一阳三阴者,三阴克一阳,得五行一属,即一命;而两阳两阴者,阴阳相抵,亦得五行一属,一命;而命里有三个阳字时,三阳克一阴,可得五行两属,即两命!
这个人却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人,四阳鼎聚,天佑之命。你莫看他『操』持贱业,但命格之硬百年一遇,我道家弟子殷勤艰辛修身百年、堪悟大道,方得正果成真身,但他这命好之人,甫一生下来就是个“真人”,不容易啊!他已先后娶妻两人,都因他命格之硬,早早离世,也唯有令妹这样命带孤煞的人,与他相生相克,方才可得长远。”
“妹妹……,嫁给这样的人么?”谢『露』蝉嘴角抽搐了几下。
万松岭微微乜着眼睛,瞟着他的表现,心中暗暗冷笑。发生在谢家的事他当然都知道了,那本来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两个寻花问柳的士子是他的人假扮的,那个员外却是莫言四处打探,找来的一个曾被谢雨霏骗过的人。
谢『露』蝉是个极重门风的人,先是被他知道妹妹水『性』杨花,在外面与些士子纨绔鬼混,败坏名节,不守『妇』道。又被他知道妹妹伙同他人以『色』诱人,坑蒙拐骗,这双重的打击,再加上她的天煞命格,还不足以抹杀他心中的亲情么?
万松岭深谙他人心理,他有十足的把握,谢『露』蝉知道了妹妹放『荡』无耻的丑行,诈骗钱财的行径,这种痛恨和伤心足以抵消他对妹妹的骨肉亲情,这时他为了自己前程的考虑、为了谢家的清誉,哪怕挣扎再久,最后一定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一个这样的女人,配一个屠夫都是高攀了,他还想挑剔什么?
把那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嫁给这么一个屠夫……
万松岭暗暗狞笑起来,李达庸的确娶过两个老婆,却不是被他克死了,一个是不堪他酒醉就痛殴自己的生活,跳井『自杀』了;另一个根本就是被他打得不堪忍受,卷个小包袱与人私奔了,让那谢雨霏落得这般下场,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看着瞪着一双牛眼,挺着粗如猪鬃的络腮胡子,腆着大肚子正在剁着猪肉馅的李屠户,万松岭眼中的笑意更愉快了。
谢『露』蝉神『色』变幻,挣扎良久,终于咬了咬牙:“好,我听师父的,这就与他谈谈……亲事!”
“谢家怎么样了?”
夜『色』深沉,青渗渗的灯光照着万松岭青渗渗的脸,显得有些阴森。
莫言道:“谢家兄妹吵得不可开交,谢『露』蝉那傻小子扇了妹妹两记耳光,谢雨霏寻死觅活的要上吊,李屠户又找了坊长和街邻拿着婚书门『逼』亲,嘿嘿,真是好生热闹。”
万松岭阴阴笑道:“还不够热闹,等明天人们发现我们这里人去室空,所有的人和钱都不见了,找到我那好徒弟家里去,权贵缙绅,各施本领,各走门路,『逼』着他谢『露』蝉这唯一与我们有关的人要我们下落的时候,谢『露』蝉也只好『自杀』以谢天下了。”
他又扫了一眼,莫言、赵小乎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人肩上背了一个大包袱,里边沉甸甸的都是这些天骗来的钱财,万松岭一摆手道:“趁城门还没关,马上走!”
三人刚要往外走,房门忽地撞开了,谢『露』蝉从外边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气呼呼地道:“师父,李屠户明明是喜欢殴打娘子,迫她跳井,你怎么……”
他一眼看清三人模样,不由吃惊道:“你们……你们这是……”
莫言神『色』一冷,猛地扑上去,掩住他的嘴,将一柄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胸口。
谢『露』缇“啊!”地一声惨叫,掩着胸口倒了下去,鲜血自指缝间激『射』,他那大张的双眼满是惊骇和不敢置信,似乎至死都不明白他可亲可敬的师父和老实本份的师兄为什么要杀他。
万松岭皱了皱眉道:“杀他做甚么,咱们又不是除门中人,我风门杀人,应该杀人不见血,让他被人『逼』得走投无路自己寻死,方显我风门手段。”
莫言在靴底擦了擦血迹,将刀『插』回腰间,说道:“师叔,他左右都是一死,今日死明日死又有什么区别,咱们快走。”
他说完了,却见万松岭直勾勾地看着大门口,微弱的灯光下,门口正站着一人,却是谢『露』蝉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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