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有如此渊源,谢公子何不拜我恩师为师,你我成了同门兄弟,以后往来倒也方便。”
谢『露』蝉连忙道:“理该如此,理该如此,师父在师兄家里住得烦闷了,还可搬到弟子家中歇住。”
说着再度翻身拜倒,叩头道:“弟子谢『露』蝉,请恩师受弟子三拜。”
万松岭与莫言对视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奸』计得售的笑意。
一拜了师父,彼此的关系无形间就亲近了许多,莫言置了酒菜,师徒三人把酒言欢,谢『露』蝉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不胜唏嘘,万松岭自然装神弄鬼,好生抚慰一番。
后来听他说及近年来喜欢绘画,便对莫言道:“如今收了文曲星君为徒,老夫甚感宽慰,一时也没甚么趁手的礼物赠予。莫言啊,把那副画取来,送给你小师弟,权作为师赠送的礼物。”
谢『露』蝉惊道:“不可,万万不可,这画价值连城,弟子如何受得。能拜在恩师门下,又蒙恩师为弟子诊治伤腿,理该弟子奉献礼物,哪能再收恩师的东西。”
万松岭笑道:“为师虽未正式出家,其实也与出家人无异了。两袖清风,四大皆空,这些世俗之物,在你们眼中再如何珍贵,也不放在为师眼里,只是此物乃是为师的恩师所赠,留在身边是个念想儿。为师年事已高,这件物事早晚是要传下去的,由你收藏最是恰当不过。”
莫言听了,已走出去将那当作镇店之宝的吴道子真迹摘下来,卷成画轴收进画筒,郑重地交到谢『露』蝉手中。谢『露』蝉感激莫名,自然连连道谢,然后将那宝贝画儿珍而重之地藏在身上。
“成了,经我诊伤,又赠名画,谢『露』蝉对我再无半点疑虑了。只要他信了我,我的手段就可以从容实施了,你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看着谢『露』蝉离去的背影,万松岭向莫言问道。
莫言道:“我已放出风去,只是因为这家店开得太晚,信者寥寥,还没几个人肯上钩。”
万松岭道:“不要急,火候还不到。火候到了,收钱收到你手软,哼哼!我这招拆墙术,自古以来屡试不爽,全因一个贪字,谁无贪念?只要有贪念,就算再过五百年,一千年,一样有数不清的人乖乖上当!放出风去,陈郡谢氏后人是我的弟子、你的师弟,当可引得更多人上钩。
还有那位竹夫人,既然夫人前边加了名字,定然不是人家的正室夫人,这样的如夫人大多都有丰厚的私房钱,而且贪得无厌,巴不得以钱生利,越多越好,身边揣着钱这才安心。你可诱她投入,无需太多,只要有这样的官宦人家肯参予,必然有更多的富豪缙绅相信咱们。”
这时,彭峰、彭子期二人已经到了凤阳府的灵壁。两个人一路南下,发现哨卡关隘盘查越来越严,到处都在搜查通缉白莲教徒,不禁心中凛凛,虽然二人有正儿八经的官方路引,还是唯恐漏了马脚,干脆连坐骑也卖了,以免惹人注意,这一来行程虽然慢了,有些巡检关卡却可绕过去,经由田野、山峦而过,减少了暴『露』的危险。
“陕西白莲教起义了。”
叔侄二人终于知道了朝廷开始严厉打击白莲教的原因,二人放心不下彭家在淮右的根基,现在又来不及返回青州报讯,匆匆一商议,便由彭峰去淮右主持大局,彭子期继续赶赴金陵,抓他逃家私奔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