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赶紧抓出一副送到厨下急火煎着,这边诸位老郎中便开始进行会诊。
杜天伟这种中毒的症状并不只是牵机毒所特有的,至少绝大部分症状不是牵机特有的中毒症状,而牵机是云南特有的一种剧毒植物,在北方极其罕见,几位郎中虽是见多识广,一开始也并未想到这种奇毒,因此开出的几个方子都不对症。
一副副方子开出来,一副副『药』材送去煎,府里刚刚歇下来的下人又忙碌起来,走马灯一般跑来跑去,一副副汤『药』灌下去却并不对症,杜天伟的状况越来越差,一开始他还痛得满地打滚,得要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合力按住他,到后来他被折腾的精疲力竭,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头足相就如牵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郎中见此情景忽然忍不住惊叫一声:“诸位,你们看姑爷现在的样子,他中的莫非是牵机之毒?”
众郎中纷纷看去,越看越像,不由瞿然变『色』。这时他们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无暇多想,立即配出一副专解牵机之毒的『药』来,着人马上送去厨下煎煮,那伙计捧着『药』刚刚退下,孙雪莲便呻『吟』一声,摇晃着倒在地上。
打方才她就感觉不对了,头晕、恶心,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她还以为是今夜连逢大变身体不适,不料捱了一阵实在坚持不住了,站起身来刚要说话,双腿大筋猛一抽搐,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竟然摔倒在地。
文渊和方子岳一看东家的模样,不由变『色』道:“不好!东家的症状和姑爷方才一模一样。”
妙弋六神无主,慌张哭泣道:“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快想想办法呀。”
文渊急道:“快,马上准备催吐洗胃的『药』给东家服下,方才那些解毒的方子全不对症,如今只有试试牵机之毒的『药』方了,快着,再配一服『药』,马上送去煎了。”
一帮人忙忙活活,给孙雪莲又是催吐,又是洗胃,好不容易忙完了这些,厨房已把解牵机之毒的汤『药』送了来。
“快给东家服下!”
“快给姑爷服下!”
两个郎中一起喊道,然后同时怔住。牵机之毒剧烈无比,当然早服一刻便多一分生还的希望,可这两个中毒的人一个是东家,一个是少东家的丈夫,这份救命的汤『药』给谁先服?照理说杜天伟病情更加严重,可是……”
所有人都向孙妙弋看来,这两个中毒的人一个是她母亲,一个是她丈夫,也只有她最有资格决定先给谁服『药』了。妙弋也在发慌,不错,她真正爱着的是杨旭,对这个母亲强行安排给她的丈夫并不满意,很不满意,完全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涉及他的生死,却又不能等闲视之了,她的心地还是非常善良的。
妙弋为难地看看痛得嘴唇发颤的母亲,再看看头和脚几乎已经牵连到了一块,脖子僵硬,脸『色』苍白的新婚丈夫,实在难以做出一个选择,就在这时,方子岳从杜天伟身边站了起来,沉声道:“给东家服『药』吧!”
文渊急道:“方兄,东家刚刚发作,或还等得及,姑爷他……”
方子岳摇摇头,沮丧地道:“姑爷他……已经不用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