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上自家的姓氏,可入赘女婿连姓儿都跟了女方,哪有资格在灯上写自己祖宗的姓氏,只能写女家的姓氏,所以即便是穷汉,自觉也比他们这种男人有骨气,便讥讽他们为“卖大灯”的,意思是卖了祖宗。
另一个懒洋洋地道:“还成啦,孙家有钱,孙小姐又生得千娇百媚,要不是这上门女婿不好听,让祖宗蒙羞,也容易受气,我都要上赶着去了。这姓曹的再不济,上的也是个黄花闺女呀,不比老庚那个接脚夫强?”
头一个闲汉便吃吃地笑起来:“说的是呢,接脚夫兼卖大灯的,还他娘在老子面前摆谱充员外,我呸,你是不知道,上一回他人五人六地在我面前过去,我瞧他那德『性』不顺眼,马上高喊了一句:‘孙员外,好久不见呐!’当着他老子的面叫的,臊得这爷俩儿都胀红了脸皮,偏就屁也放不得一个,老子叫错了么?哈哈……”
两个人得意洋洋地说笑着走远了,夏浔听得暗暗摇头,就在这时,孙妙弋怒气冲冲地从府里面走出来,正要走向骡车,忽地看见夏浔,登时喜极忘形,高声叫道:“杨公子!”
夏浔一转身,就见孙妙弋提着裙裾兴冲冲地跑过来,激动的小脸绯红,那双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低声道:“你……你是来找我的么?”
夏浔望着姑娘那双深情的眼睛,只能吱唔道:“唔,是啊,你……”
“还不是我娘,不知发了什么疯,非『逼』我现在就嫁!”
孙妙弋说完,那双眼睛火辣辣地看着夏浔,柔声道:“不过没关系,有出息的男人谁肯入赘?那个废物我方才见过了,哼!他敢管我才怪!人家……人家以后还能和文轩哥哥常常相会的,只是最近……一直住在表姑家里,实在不太方便。”
夏浔听的头皮发麻,随口应道:“你现在住在表姑家里?”
“是啊!”
孙妙弋有些不安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文轩哥哥,你吩咐我看着黎叔和庚薪的,因为我刚一回府,就被娘打发到了表姑家里,所以也没做成。现在那个入赘我家的废物又住到了府上,娘说是为了给我风风光光的『操』办婚事,让我坐一回婚轿,披一回嫁裳。可人家……人家宁愿与文轩哥哥在那四下无人的寺庙天井里幽会,也不愿意要与那呆头鹅的风光。”
“妙弋……”
夏浔对这位痴情的姑娘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说少了她难免伤心,说多了岂不是让她越陷越深,还没想好得体的说辞,孙妙弋的表姑走到车前,见她与一位公子聊了半天,已经引起路人侧目,忍不住扬声唤她:“妙弋,该走啦。”
“哦!”
妙弋答应一声,又复看向夏浔,一语双关地道:“文轩哥哥,我走了,你要自己小心,妙弋……等着哥哥还我《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的那一天,那时……你我……你我……”
她红着脸瞟了夏浔一眼,返身奔去。
夏浔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忖道:“这件事和庚薪恐怕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孙府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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