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唐玮这一抓,站在他身后的侍卫杨亘反应敏捷,及时出刀,弯刀横空,好象水面上一道光痕一闪而过。
杨亘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但是这抹痛苦之色隐藏的极深,在他眸底只是一闪即没。他紧紧抿着唇,唇成一线,微微上挑,宛若吴钩。
手中刀一闪而逝,匹练之光犹自横空,便迸现出一片血色,唐玮故意慢了一刹收手,双手十指齐断!
十指连心,断一指便痛澈肺腑,何况十指齐断,唐玮痛吼一声,踉跄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在他左边,金川发力将马哈木摔起,风车般一抡,重重地砸在木板搭就的看台上后,马上屈身抓起马哈木切肉的小刀。小刀不长,却很锋利,扎在一块又肥又大的羔羊肉上。
金川抓刀在手,立即奋力一挥,坐在马哈木身畔的脱欢乍见父亲被拖出席外,狠狠惯在地上,大惊之下就要扑上来,却万万没有料到金川将马哈木狠狠一掼,便返身向他扑来,目标竟然是他!
脱欢大骇欲退,只觉喉头一凉,等他倒跌出去,摔在几个扑上来的侍卫怀中时,喉头鲜血突突乱喷,已被金川这一刀破开了咽喉。脱欢双手紧紧掩住喉咙,鲜血自指缝间缢出,一双眼睛闪烁着惊栗的光。
金川一招得手,旁边一个侍卫业已拔刀劈来,金川正欲返身去杀马哈木,吃这一刀,持刀的右臂整个儿离体已去,金川痛极,大吼一声,打着转儿旋过身去,双腿一屈一弹,便合身向马哈木压去。
他摔开马哈木,刺杀脱欢,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马哈木身体强健,自幼也习摔跤,吃他这一摔,虽然骨痛欲裂,神志却还清醒,这时忍着痛正要爬起,冷不防金川浑身浴血,又复向他扑来,一个近两百斤重的身子又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再度压倒在地。
另一边,赵锋同样抓向哈什哈,用的也是摔跤术,哈什哈及时退了一下,避开了他这一抓,但是哈什哈的侍卫反应却不及早知将要发生什么的杨亘,他的刀刚刚抽出一半,赵锋就纵身疾进,握拳如喙,“噗”地一下击打在哈什哈的喉部。
纵然再结实的人,喉部都是脆弱的,赵锋自幼苦练武术,就算是普通练过硬气功的人,或者颈部肌肉结实,提前有了防备,绷紧颈肌硬抗这一击的,虽能顶住一拳重击,也抵不住他这握拳如喙的透针击法。
赵锋全力一击,哈什哈喉部“咔”地一声脆响,喉骨已被击断。
这时赵锋已一步踏上矮几,赵锋下盘功夫极稳,这一脚踏去,重有千钧之力,只听“砰”的一声,脚下杯盘带着矮几一齐踏碎,在脚下变成殛粉!
赵锋身形一高一低,右手并掌如刀,顺势击下,一掌砍在那个侍卫颈上,登时砍断了他的脖子。
那侍卫一颗头颅软绵绵歪向一侧,口鼻中一起喷出鲜血,溅了赵锋一脸,赵锋左手抹一把脸上鲜血,右手拔出那侍卫钢刀,右足向下一踏,又是“嗵”地一声闷响,倒在地上掩住喉咙正丝丝吸气的哈什哈被赵锋一脚踏断喉咙。
这一脚之力,几乎将哈什哈整个颈部都踏平了,如何还能活命?
这时,哈什哈身后几名侍卫全都反应过来,齐齐拔刀扑上,以赵锋此时站位,应该顺势砍杀万松岭,可他们豁出一死,就为万松岭上位,哪能叫他受了伤害。
众侍卫一拥而上,正合赵锋心意,这样的反应本就在他们算计当中,赵锋掌中刀一抡,挡开凌厉刺来的几口钢刀,顺势仰摔出去。
这种种情形,说来复杂,却只发生在刹那之间,三层看台上四周持矛武士,尽皆挺枪刺来,如狼似虎,唐玮大喝一声,张开双臂扑了上去,“噗噗噗!”几柄长枪尽皆贯入他的身体。
矛尖自后胸挺出,唐玮目赤如血,嘶吼一声,张开双臂,又抓住两杆长枪,向前死命冲出,迫得那持枪武士连连退步,唐玮攥住矛尖发力一振,竟将那两个侍卫振下高台。
死士!
唐玮的作用,仅仅是佯刺万松岭,然后就是血肉之躯为两个伙伴争取刹那机会!两个侍卫被振下高台,唐玮也终气绝,他双手倒握两杆长矛,胡须虬张,豹眼怒凸,立在那儿犹自不倒!
饶是那些侍卫虎狼成性,杀戮寻常事,竟也被他神威震撼。几杆长枪攒刺在他的身上,因他奋力前冲,那几杆枪都刺穿了他的身体,红缨被血黏成一绺,鲜血顺着笔尖似的红缨“嗒嗒嗒”地落在地上,片刻就积成一洼。
就在唐玮以身挡枪,拦住多名侍卫的刹那,倒摔于地的赵锋舞起地躺刀,旋风一般自唐玮以身挡枪给他让出的空间滚杀到金川和马哈木身边。
四下里长枪短刀纷纷乱刺,却均未料到这人并不是站起来跑过来,而是就地翻腾,而且身姿矫健敏捷之极,两丈宽距离他只一个腾跃就到了马哈木的身边,一时纷纷刺空。
马哈木被金川一头扑倒,肘弯狠狠撞在他的胸腑前,撞得他有些岔气,可这是生死关头,马哈木哪敢怠慢,伸手便去扣金川肩膀。金川断了一臂,只能用双腿绞紧了他,另一只手与他搏斗。
马哈木一把扣去,正是金川断臂处,五指扣进肉中,痛得金川又复大叫,把头一低,张开大口,便狠狠咬住马哈木鼻子,马哈木痛极大吼,被金川咬紧了一挣脖子,竟把他的鼻子硬生生咬了下来。
这时武士们纷纷抢进,要救出马哈木,可赵锋已舞着地躺刀滚地而来,四下迫近的武士膝部、足踝纷纷中刀,惨叫着跌摔出去,金川看见,大叫一声道:“来!”单臂抱起马哈木就地一滚,便将马哈木背部迎向赵锋!
马哈木惊骇欲绝,奋力挣扎,金川双脚将他牢牢扣住,单臂箍紧他脖子,向赵锋嗔目大喝:“杀呀!杀呀!”
赵锋一咬牙,扬臂刺出一刀,“噗”地一声,自马哈木后心笔直刺入,金川牢牢扣着马哈木,彼此纠缠的不见一丝缝隙,这一刀刺穿马哈木心窝,顺势又刺入金川身体。
金川痛得身体一颤,犹怕马哈木不死,猛住箍住马哈木脖子,身体左右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赵锋手中一口百炼钢刀齐柄而断,陷在马哈木身体里的一截长刀绞烂了他的肚腑,连接马哈木和金川身体的那一截刀类也断了,把金川的胸口也绞出好大一个窟窿,鲜血汩汩喷出。
马哈木和金川二目圆睁,已是同时气绝。
被赵锋地躺刀迫得向后急退的侍卫们潮水般又拥上来,杨亘也在其中,他绷紧着面皮,抢在众人前面,一口刀高高扬起,狠狠劈了下去。
赵锋躺在地上,喘息未定,见杨亘目蕴泪光,扬刀劈来,仰天便是一声长笑:“哈……”
只笑得一声,钢刀落下,一颗大好头颅咕噜噜滚出好远,一腔血浅出,喷了杨亘一头一脸,杨亘再也拿不住刀,双腿也软得像是面条,他“噗”地一下瘫跪在地,心中只暗叫一声:“兄弟们,一路走好!”
眼泪便合着鲜血流了下来,也分不清哪里是泪,哪里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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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赵王回京,夏浔约了纪纲同时登门拜谒,赵王见夏浔与纪纲同来,便明白了他的心意,心中甚是不快,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夏浔对赵王说了《永乐大典》运抵京城,已安放文渊阁的事,并提起了皇上编撰大典,欲发行天下,惠及万千百姓的事情。
这是文教大事,又是朱棣亲自安排,赵王倒是甚感兴趣。他就藩北平以来,北疆无事,武功无从展示,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在文教方面立些功绩,所以立即大包大揽地应承下来。
此事若成,与国与民皆是一件幸事,夏浔见赵王没有因为对他的不满而敷衍,反而对此事甚为热衷,正中下怀,便即告辞。夏浔登门时,赵王虚怀若谷,亲迎至府邸门外,今见他没有投靠自己的意思,也就失了兴致,只冷冷淡淡地将夏浔二人送到客厅门口,便大袖一卷,回去了。
夏浔与纪纲此时都在等候瓦剌那边的消息,消息传来之前,无法采取任何行动,也只是各归各府,静候结果。
一直过了七天,这天午后闲来无事,夏浔叫了巧云、小樱和弦雅,陪她们打叶子牌,夏浔只是为了陪她们解闷罢了,不甚计较胜负,打得便不专心,叫小樱、巧云和弦雅各赢几回,三女俱是眉开眼笑。
正打着牌,忽有人来禀报,说是夫人派了人来,夏浔连忙散了牌局赶出去,小樱和巧云、弦雅也追出去,一到厅中,就见二愣子一身风尘,正站在厅中。
一见夏浔翻身便拜,喜孜孜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叫小的给老爷来报喜讯儿,祺夫人和让娜夫人生了,两个都是男孩,母子平安。”
夏浔闻讯,欣然大笑,小樱和弦雅连忙上前道喜,巧云这些日子专宠于老爷身前,每天都是由她侍奉枕席,可肚子还是不见一点动静,这时听说祺夫人和娜都有了儿子,心中好生不是滋味,却还得强作欢容,上前道喜。
夏浔非常高兴,听二愣子说,夫人请他为两个儿子取名,便道:“三子叫怀迩,四子叫怀安吧,呵呵,我早取好了名字的,却未想到这么快便都用上了。看这样子,我还得想几个待用的字备着才行。”
弦雅转眼瞧见巧云似有心事,便附耳道:“夫人,你急什么呀,陪着老爷出来前后一共才一个月的时间,哪有这么快的。”
巧云一想,确是自己心急了些,不觉“吃”地一声笑出来。
就在这时,下人又来禀报,说是纪纲登门拜访。
夏浔心中一震,因为生子带来的喜悦心情立即被紧张所取代,赶紧叫女眷回避,二愣子也下去休息,便去迎纪纲。
一眼看见纪纲神色,夏浔的心马上就放下来,纪纲眉飞色舞,一脸欢愉,只看他模样,就晓得行刺成功了。
果然,纪纲一见夏浔,便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道:“国公,幸不辱命!‘荆轲’……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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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大帐,锦幄初温。
一阵奇怪的声息,若有若无,却妖娆之极,软媚之极,叫人听见了,便心旌摇动,不克自持。豁阿夫人俯身跪趴在榻上,像一只小母狗儿,高高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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