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轻轻应了一声,因为喉头发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孙陆低声道:“共派出五十七人,有水寇出身的,有下三门的神偷鬼窃,也有横行三山五岳的大盗。遵照殿下的吩咐,都是刻意找的蒙人、西域人还有二转子,而且没有一个是知道殿下身份的。”
敢打敢杀的亡命和忠心耿耿的死士,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他们不能不小心从事。
朱高煦听着,渐渐平静下来,低沉地道:“事后,把他们统统……”
朱高煦的手向下狠狠一切,手上早淋了雨,这个动作带出一串水滴,就象刀头淋漓的血!
……
纪纲站在锦衣卫后衙的长廊下,负手看着眼前蒙蒙的细雨。
细雨把栏杆外面几株芭蕉肥大的叶子淋得油亮油亮的,雨水很快就蓄满一滴,沿着叶缘滚落下去。
纪悠南正站在旁边向他低声禀报着什么。
纪悠南奉纪纲之命往山东走了一遭,没有在平原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们又调出了这段时间都察院赴外地公干的官员差役们的资料,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纪纲有心伪造一份证据,可是要对付陈瑛,就等于对付汉王,而对付汉王,一份经不起推敲的证据是很危险的,纪纲不敢冒险。
不过一想到汉王,倒令纪纲茅塞顿开,既然都察院的人无懈可击,这劫驿卒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汉王的私兵干的,纪纲就让纪悠南调了最亲信的锦衣卫去监视汉王府,查王府亲兵。一连几天都没有收获,可是今天纪悠南兴冲冲而来,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似乎是有所斩获。
“你说那些人行踪诡异,大多身藏利刃,而且在玄武湖畔准备了多艘船只?”
“是!”
纪纲轻轻眯起了眼睛:“玄武湖,玄武湖上有什么玄机?汉王于三护卫和王府亲兵之外,什么时候又掌握了这样一支神秘的力量?”
纪纲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玄武湖,帖木儿国的一队使节不就是安置在玄武湖上么?”
“是!”
纪纲轻轻捻着手指,疑惑地道:“汉王要动帖木儿国使节?因为他受了羞辱,还是因为……他办砸了差使,想让如今负责接待外使的杨旭也出个大丑?不会啊,甘冒如此风险,就为出一口恶气?”
纪悠南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啊!卑职追蹑而去,察探情形时,发现礼部在岸边停有车辆,礼部的人既然去了,辅国公必然也去了。今日应该是辅国公会同礼部,约见帖木儿国使者的日子!”
纪纲目中精芒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沉吟良久,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纪悠南上前一步,道:“大人?”
纪纲淡淡地道:“盯着他们,等他们离开时,顺藤摸瓜,弄清他们的老巢所在!”
盯着他们。等他们离开时,探明他们的老剿所在,那么此前锦衣卫该怎么办?
纪纲未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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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各处。摆满了一盆盆菊花,正值花开时节,花匠把那菊花侍弄的很好,开得好不灿烂。
夏浔落座之后。对摩罗笑道:“哈里殿下对我大明素怀友好,这一点我们是清楚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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