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都察院里许多言官却是视若无睹,只是歌功颂德,大肆鼓吹,说皇上此举直追汉唐,威加四夷,横扫八荒,皇上对此也是欣然不已国公也当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叫这些笔杆子逮着国公的短处,唾沫星子淹死人呐!”
夏浔冷笑道:“死的不是他的家人,饿的不是他的肚子,征的不是他的徭役,沿街乞讨的不是他的子女,他自然慷他人之慨!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其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之行状,简直是叫人望而生惭真要叫他做出一点牺牲时,他逃的比兔子还快!这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败家子儿,我在朝中没有常职,还真不在乎他们弹劾,由他们聒噪去!”
“国公爷跟大绅聊甚么聊得这么投机?呵呵呵,胡某敬国公一杯!”
黄真和张熙童也不好纠缠胡广过久,胡广回过神儿来,见解缙和夏浔聊得正欢,忍不住端了酒杯走来,夏浔忙收住话口,微笑着举起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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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一碟盐水黄豆,一壶烧酒丢一粒黄豆进嘴,抿一口烧酒,让那火辣辣的味道在嘴里徘徊半天,才一仰脖子咽下,叫那火舌顺着咽喉一直烧到心里去
这是他在山东老家的时候养成的习惯,那时刚被赶出府学不久,生活拮据,最喜欢的消遣手段就是这样了,他时常在小酒馆儿里,就要这么一碟盐水豆,一壶酒,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泡上一个下午自从他飞黄腾达,成为权倾朝野的纪纲纪大人之后,已经很少再重尝这种寂寞的滋味,除了他非常紧张的时候
“刘玉珏在干吗?”
纪纲冷冷地问,从锦衣南镇回了北镇任千户的纪悠南忙道:“大人,他一回锦衣卫,就把咱们提拔上来的人都踢下去了,留任的只有郑公公的那个继子咱们当初贬了官的那几个百户都被他重新提拔起来,并且从中选了一个叫朱骏楠、一个叫殷华的,接替陈东叶安的位子如今,他正忙着巡视匠作营,核检火器呢听说过些日子他要回济南一趟”
纪纲咬着牙根儿笑:“给我盯紧了他!只要给我抓着他的小辫子,哼哼!”
他丢了一粒黄豆到嘴里,细细地咀嚼了一阵,又问:“塞哈智在干吗?”
八大金刚的老大朱图苦笑一声道:“那个贼胚,自打进了咱锦衣卫,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瞅啥都看不上他把咱们锦衣卫当成普通的卫所了,普通卫所的指挥佥事负责训练和军纪,这个夯货就天天抓训练和军纪,咱们又不用打仗去,可他把咱锦衣卫的兵轮番调去练这练那,操得那些兵欲仙欲死
他还总说咱们锦衣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动不动就提起杨旭来,简直把他敬若神明,还特意把杨旭当年干的几桩大事叫人详详细细写下来,让士兵们诵读、揣摩、学习,简直他娘的比读书人供奉孔圣人还虔诚这还不算,他还抓军纪,衣冠不整、言行不端、点卯迟到、值更饮酒……,只要叫他抓着一次,就是一顿皮鞭,闹得卫里鸡飞狗跳!”
纪纲哼了一声道:“咱们的人现在确实有点不像话了,兵不像兵,倒像是匪,我看他这么折腾,也未必就错了!”
纪纲捋着胡子思索一阵,道:“这人是皇上亲兵出身,跟着皇上的时间比我还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不碍我的大事,由他折腾去,你们不要得罪他,这种混人,什么混帐事儿都干得出来!”
八大金刚苦着脸答应一声
纪纲又问:“木恩和陈东、叶安在干什么?”
钟沧海道:“回大人的话,咱们安插在东厂的耳目禀报说,木恩和陈东、叶安现在是照猫画虎,咱们平时查什么,他们就查什么,前几天咱们派去盯着陈瑛的几个密探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盯着他们,还以为是陈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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