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儿出了问题,后面传来清亮的笑声。后座上竟坐着那个躲在白夫人身后的古怪白裙女孩,她怀里还是紧抱着那个泡着红水的玻璃罐子。
她什么时候上的车?不不不,她没有上过车。袁罗修、李杨都用力的吞着唾沫。
“我叫白姝……咯咯咯咯……”白姝笑咯咯的说。
“你是人还是……”李杨有想喊救命的冲动。
“我是…鬼啦…咯咯咯咯……”白姝撅着小嘴巴嬉笑说。
“你和白夜是什么关系?”袁罗修问,他花了好几秒的时间让自己保持冷静。
“秘、密……”白姝甜美的笑着推开后车门跳下车去。李杨两人紧跟着探出头去,只见她在公路上一蹦一跳着跑向鬼府,一边用力的挥着手,直到小身影消失在拐弯处。
啪啪啪…李杨用力的拍打着脸颊甩了甩脑袋,企图以此来缓解自己此刻错乱的情绪。他说:“其实我很怕那种东西的…看得见摸不着…很没安全感…我宁愿看解剖尸体…哈…头疼,头疼…到了晚上可怎么办?大半夜的,一睁开眼睛,她就站在床边……非得吓死不可。”
袁罗修和他则是相反,说:“习惯就好。”
“这事哪能习惯的了的?”
“你当初也不是不习惯尸体吗?”袁罗修说。
这话听起来也不是没道理,长时间的去接触害怕的东西也能变成习惯。
》》》》》》》》》》》》》》》》》》》》》》》》》》》》》》》从白佛桥进入白佛市的外环大道缓缓的朝着警局的方向,转进市区中心大道的路口红绿灯灯柱下停摆着一辆车。车头被撞击的严重扭曲,那辆车后边不远处,横竖着躺了三个人。
这一段路处在外环,来回的车辆不多,这一车祸现场的外围只停十几辆车子,车里的人都站出来惊嘘围观。其中有几个人正围在最后边的两个伤者进行抢救。
袁罗修见状拿起了车内110的警灯打开电源往车顶上一放。听到110警灯的呼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过来。李杨拎上车内的急救箱直奔着最后面还活着的伤者。
肇事车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坐着一男一女,因为有气囊保住了身体气息尚存。肇事车车尾不远处,一个人脑袋就像菜板上的碎肉团一样血肉模糊,往后的男人腹部连着胸部都被刮开大血口,内脏挤落一地。他手上还紧紧的攥着老年人颈椎按摩仪的袋子;再过去的是个青年,他平躺着在地上,除了后脑勺流出一滩脑浆和血液混合粘稠体,身上其他地方没有外伤。
这三人都没了呼吸。最后面的两个伤者下身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骨折,意识还算清晰,没有生命危险。
确定了人员伤亡情况后,李杨返回车里拿出警戒线把现场封锁起来。就在收回剩下的警戒线时,他惊白了脸拉住袁罗修:“头儿……”
袁罗修回过头去,怔住了。
一个中年男人直挺挺的站在现场里,他的腹部大开,一串白森森的肠子挂在外头,两只眼睛胀开着已经没有焦距的空洞,双脚没半点重力感的走着,穿过人群的身体很快就消失。他的容貌和地上正躺着那具中年男尸一模一样。
活见鬼了。
李杨脑子一阵的眩晕,两只脚都僵得一时迈不开,心想着其他的两个要是也爬起来,只怕要翻白眼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