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一点,西郊公路上又发生了同一相似的交通事故。死的人是两个少年,两人的喉咙被碾碎,两条血带直直的连到肇事车的车轮子下面。那车子和前晚的冷冻小卡车同一类型,车速很慢,开车的司机是新搬来不久的居民,体内没有测出酒精度,他的陈述和李山张老板一样,两个奇怪的人突然出现在路中央逃命,他们身后追着一个血粼粼的女人。
同样的,袁罗修在车底下发现了同样的没有灰尘和油渍的横勾。
死者身份很快就查明,他们与前两个都是街头的辍学生,彼此是朋友,体内验出了白月提过的有毒药剂成份。
第三天的凌晨,北郊的公路上再次发生死亡的交通事故,死者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女,就读于白佛中学,因胸腔被两次重力碾压而变形。她与前四个死者也是混混朋友,前天放学后就没有回到家。
从车主的口述中,袁罗修很快留意到一个疑点:这三辆肇事车在出事故之前的几分钟,都有过同样的停留。那就是前方有落石和一辆小货车,车主离开车子和小货车司机一起把落石搬走后才继续前行。
几个车主都统一口径说:小货车司机穿着工地服装,看不清他的面目。
袁罗修亲自勘察这三处落石点,果然发现人的足迹,还找到两个给丢弃的黑色大塑料袋,其中一个里留有死者的头发和衣服纤维。为此,他让大梁调取案发当晚进出白佛市的小货车的监控视频,果然发现那辆小货车,但牌子是假的,查不到车主或者其他资料。
调查中发现,五个死者出自西白佛的离异家庭,日常都是在街上混混,从他们房中的相片看出了一个共同点――他们喜欢摄影,而且是喜欢拍摄血腥的东西,案发前半年时间,他们经常来往与一家摄影俱乐部。
就在西白佛老巷子的尽头一栋矮房子前,袁罗修找到那一家摄影俱乐部,俱乐部的名字叫血图,醒目的大红色油漆泼绘,充斥着杀戮和暴力的气息。
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黄奇珍四下找了个邻居问了问,那邻居一脸的嗤之以鼻说起:房子里住的叫王骨,长得贼眉鼠眼瘦不拉几,他父亲虐杀母亲入狱,十六岁辍学在家,是个自称追求摄影艺术的自恋狂,他靠着摄影为生,因为偷拍偷窥罪曾多次受到拘留,半年前,他招收一群混混做小弟学习摄影,这些成员时常到俱乐部里举行狂欢,吵得邻居鸡犬不宁。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黄奇珍问。
“谁知道,他整天都像个幽灵一样,就算他在里头,没兴趣的他也不给你开。”邻居说。
“经常来往的大概有多少人?你知道么?”袁罗修问。
邻居说:“具体多少是不清楚,经常进进出出的可能有六七个……都是没人管的,小的才十三四岁模样。”
意识到案子死者都是摄影部的成员,袁罗修当天就将派出所有刑案组的人都派出去,搜集俱乐部其他成员的名单。
为了阻止碾压事件再次发生在这条路段上,警察局出动了巡逻车,进行二十四小时的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