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捡了一小袋的行礼,在同事们的送别下踏上了飞往朱霞市的飞机。因为雾气影响,飞机整整晚点两个小时。本是一腔的恼怒和沉闷,此时的血腥现场一下子就驱散了大半。
袁罗修点了根烟,伸手扇了扇烟头的烟雾,烟雾与夜雾在手指上穿过,雨雪若有若无的落在脸颊上冰凉透骨。早就听说白佛市是世界公认的鬼雾之城,现在看来真是名副其实。吸了两口烟,他对卡车上的张老板说:“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把车子往前开一点――”
“哈?不,不,要开你开――”紧张的全身紧绷的张老板惺惺的跳下车。
袁罗修没说什么的爬上卡车的驾驶座,启动着车子往前慢慢开,就在离尸体紧紧四五米处停下。下了车,他弯着身子盯着两具尸体绕着走两圈。从大川手里拿走手电筒在周围路边来回巡视着什么再回到尸体边,双手叉腰满脸疑惑环视着现场。
深夜里雾、雨、雪交加,公路泥泞打滑,卡车无法快行,除非死者想自杀,否则不可能避不过。就算他们要自杀,开车的司机也不可能让他们如愿。而且,两人躺的姿势呈平行的,一个头往左,一个往右,像是躺好了给人碾过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鞋底是干的,走着来?有人送来?或者原本就在这辆卡车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川转向跟上来躲在车边的李山问。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是他们自己跑向车子,他们冲到车头,很快,很快,我急忙刹车,倒车……就变成这样,警官,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是正常驾驶――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李山说。
“确定是你开的车?”大山瞟着一边散发着浓郁酒味的张老板问李山。
“是我开的,岳父喝了不少酒――警官,真的不是我的错――我的车速不到四十码……真是见鬼了……要死也不要找我们的车子啊――”李山噎着口水把事情前后左一句右一句的说了一下。
袁罗修点上第二根烟吸一口吐一口再将烟叼在嘴里,拿上电筒不顾一地泥泞的趴着身子钻到卡车的车底下。车底下的左右上下几个横勾内勾手部分没有灰尘和油渍,似乎被擦干净了。不只如此,勾内有很光滑的磨损,说明有东西穿过其中造成大力摩擦,其中有一两个带有血迹,车头最下方的两个横勾的狭缝里还夹着一根白色的铁丝,铁丝均匀的弯弯曲曲,像是某种铁绳索上刮落。
这些横勾吊过东西。袁罗修下了明确的判断。
假设两个死者活着的时候被铁线类的绑在车底的中央位置,头部分别对着左右两边车轮子,绑线一松,两人同时掉下被车轮碾压。如果是这样,负责松线的凶手也应该吊身在车头位置下面。只是,绑着死者的线是如何瞬间全数松开没有留在身上…当死者死后,凶手是如何离开的?
这周围的路边都没有发现足迹,难道是顺着后面的公路逃走?司机说看到过两人逃跑,还有血人出现……随着一团刺眼的光芒,血人就消失了…凶手有同伙帮忙?三个人故意出现干扰伺机,利用刺眼的光芒遮掩逃走。
心中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推理,袁罗修叹着气说:“鬼月白,你真是罪魁祸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