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清楚。
彭威廉的催眠疗法在美国很有点名气,他那低缓的嗓音,亲切而有力的声调,像是天生就用来催眠的,不过很可惜,只能催眠老外,作为一个8岁就离开中国的华人,目前他的中文水平也就够买菜用。
彭威廉又一次庆幸,他面对的是徐利亚。
徐利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彭威廉浑厚的美式英语中,成功进入催眠状态,“你在地铁里,车停了……”彭威廉提醒着,“……很黑,应急灯是绿的……车厢里有六个人,关上,打开,关上,打开……”
“你看见打开、关上的……”彭威廉看着开始冒汗的徐利亚,她哭过之后花猫似的脸依然美丽,此刻微微皱着眉头,倔强而忧郁,“墙壁上有黑色的管线……像蛇……很多人在我身边,我们排好队,在等……”徐利亚没有理会彭威廉的诱导语言,自顾自的叙述着,她已经完全融入了当时的境况,“头晕,窒息,大家倒下了,都中毒了,我们……死了……”徐利亚的呼吸瞬间急促,浑身像通电般痉挛起来,那是巨大的恐惧造成的肌体反应,彭威廉见状立刻打了个响指,这个暗示声音是催眠前留下的“回路”,可是,徐利亚没有按照预定的状态清醒过来,她似乎陷入了更深的催眠层次,“达由……乐都……”徐利亚发出奇怪的语音,随后猛的长吸一口气,身体前挺,将纤细的腰肢弯成了一个圆弧,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怪异的绷紧在身体两侧,随后发出了响亮的长啸,那声音尖利而痛苦,如果说有撕裂灵魂发出的尖叫,彭威廉相信那就是。
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徐利亚不是咬到舌头,就是窒息晕厥,彭威廉不愧是催眠高手,他还留下一个“暗门”,那是一个老式闹钟,此时猛的被他按响,强烈穿透感的金属铃声,盖过了徐利亚的尖叫,终于把她从噩梦般的深度催眠中唤醒过来……
那之后的半年里,彭威廉对徐利亚又进行过两次催眠,并且每次都做好多个“暗门”,连急救措施都准备妥当,他不能确定徐利亚到底进入了什么情景,甚至怀疑这个想象力丰富的女孩是不是自编自导了“梦境”,让自己陷入了“真实的谎言”。
第二次催眠,依然顺利进入了地铁停运的场景,随后彭威廉终于听明白,那开开合合的是车厢的隔断门,并且由于突然受到惊吓,徐利亚非常专注的盯着那个门,可以确定,配合昏暗环境下规则频闪的绿色灯光,她被当场催眠了!这就是第一次催眠中她难以醒来的原因,她被自动带入第二层催眠状态,并且去往一个奇怪的情景――纳粹集中营。
他们十个人一组,等在昏暗的消毒室里。另外九个人中包括她的丈夫,一个皮肤略黑,头发卷曲的高个子男人,他们都天真的认为,消毒过后,就可以回去睡觉了,似乎只有徐利亚明白,那是他们的终点,这一天将是他们的忌日。奇怪的是,她不惧怕死亡,而是对死亡带来的离别感到更痛苦,她的叙述变成了哽咽。
“所有人都死在那里,闪烁着绿色灯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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