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抱头痛哭。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汤玉麟吓的腿直哆嗦。
张作相壮着胆子道:“大哥,咱们该怎么办啊?光生气也不是办法。”
张作霖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恶狠狠的道:“现在知道想办法了?早干什么去了?七八千人,几十门大炮,老子攒这点家底容易吗?磕头作揖拜庙门,我光棍也打狗洞也钻,十多年才有了这个局面,你们一夜间就能丢干净,妈了个拉巴子的,老子都不得不佩服你们两个王八羔子的败家本事。”
张作相和汤玉麟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任凭张作霖破口大骂,祖宗八辈都被人骂翻了。
“吴大舌头呢?咋没跟你们一起来,被小日本打死了?”张作霖骂了半天,突然想起了吴俊升。
“吴大舌头也逃出来了,但是出了南大营的门就再没看见他,我还以为他先到大哥这儿了。”张作相低声道。
张作霖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眼睛里闪过寒光:“甭问了,吴俊升这个瘪犊子,要么是投靠小日本了,要么是投靠先遣军了,这个王八羔子一直不服气我,觉得当年官比我大,现在给我手下委屈了这瘪犊子也不想想,他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咋会混得还不如我呢?”
“大哥,吴俊升投靠日本人的可能性不大,这家伙不到山穷水尽还不至于走这一步,再说他要是已经勾搭上了小日本,我们哥俩还能逃出来?我看投先遣军最有可能,先遣军升官快啊,那个顾南山几个月前还是个小排长,现在都副司令了邝海山,原先也不过是个连长,现在少将师长兼蒙古屯垦使吴大舌头早就眼热了,都嘀咕好几回了,说是跟着安徽的柴都督有前途,跟着咱奉天的赵都督没劲”汤玉麟插言道。
张作霖叹气道:“先遣军如果进了奉天城,肯定要追究责任的,你们哥俩死罪难逃,我也吃不来兜着走。”
“大哥,那咋办?你给指条明路啊”张作相的心悬了起来。
张作霖狞笑道:“小日本已经占了奉天,咱们现在就是不要脸卖身投靠,人家也不会当咱们是盘菜了,现在唯一的出路是戴罪立功。”
汤玉麟凑过脸问道:“那咋立功啊?”
张作霖瞪了他一眼,嫌恶的骂道:“离老子远点,一嘴的臭大葱味咋立功?杀日本人呗,我这里还有三百人的卫队,打日本人的军队不成,宰几个南满铁路的日本职员,炸毁铁路还不是问题。咱把铁路一炸,小日本想增兵就得靠两条腿,这天寒地冻的,走到奉天去累不死也得冻死。有了这个功劳,没准我这个巡防营的统制还保得住,老子的官要是不丢,你们两个瘪犊子还有条出路”
“大哥,就是高”张作相、汤玉麟异口同声道。
张作霖瞪着他们,气哼哼的道:“你们俩真是让老子不省心”
新民府火车站烈焰腾腾,几百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巡防营卫队,骑着低矮的蒙古马四处放火。张作霖骑在马上横冲直闯,大声的给士兵鼓劲:“给老子杀,一个不留,杀光这些小日本。”
穿着六粒纽扣制服的南满铁路职工哭喊着四处奔逃,张作霖手下都是土匪出身,别看打仗的本事不济,杀这些非武装人员还是手拿把攥的。南满铁路虽然名义上是商用,实际上受日本军方控制,这些铁路职工中很多是日本的间谍。张作霖发了狠,只要是日本人,不分良莠全部杀光,凭着人头领赏金。巡防营的马队围绕着车站附近四处梭巡,见到穿制服的、穿和服的二话不说劈头就是一刀,然后斩下头颅挂在马脖子上。每匹马都是血淋淋的,再加上面目狰狞的巡防营士兵,看起来像是一群地狱里跑出来的杀神。
有些日本人不甘心低头就戮,抄起武士刀和步枪试图反抗,都是这些人一一杀掉,然后斩下首级记功。没有组织的乌合之众,肯定不是早有预谋的巡防营的对手。
新民府车站附近,所有的房屋都被点燃,火光熊熊照亮了夜空,日本人的咒骂和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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