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大师兄真的是疯了。
我不知道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在重重戍卫下离开魔界的,但是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千山暮雪的仙境当中,身上被加了一条白狐皮的斗篷,仅此而已。没有色彩,没有人声,也没有大师兄。
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我确定这里并不是魔界,也许,是类似于魇魔的梧桐境一般的芥子空间。这样的空间,倘若是没有主人的许可,多半是不能够自行进出的,除非强力打破。也就是说,大师兄囚禁了我。
想到了这个设想,我不由有点心寒。
大师兄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打算把我劫走?如果他是奉仙门之命杀我,那么他只是囚禁了我,也并不符合仙门的想法,如果他是要保护我,那么他却坐看仙门和魔界开战,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仙门终归会和魔界开战,也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这种原因,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夜雀他等了这么久,在最接近心中所想的一刻,却乍然遭遇这样的事,他心里的欢喜,只怕瞬间都会化作滔天怒火,焚及仙门,也灼伤自己。
大师兄总是表现得无欲无求,犹如谪仙,让人捉摸不透。我甚至也不能够找到他动心的地方,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样的人,几乎是无法打倒的。
我心事重重地拢了拢白狐皮斗篷,感到寒气渐渐地从外面透入我的骨髓,相对的,我体内更猛烈的万载玄冰寒气也响应着寒气散发出来,把我冻得浑身哆嗦,不哆嗦,只怕要化作一块石头。我苦笑了一下,大师兄从前从未有过此类法宝,恐怕这一次是借来的吧。谁知道居然这么巧,寒冰属性的法宝,刚好对应了我体内的万载玄冰寒气。
大师兄可能是考虑到我是水木属性的灵根,在此冰天雪地里是有利于修炼的,却没有想到我早已寒气入骨,无药可治,只不过是一天挨过一天罢了。不是我当初不作为,不愿消除寒气才导致如此状况,而是夜雀早就屡屡为我驱逐寒气,只是有点残余的顽固分子留存体内。可是若说是我落入玄冰潭的时候,天寒地冻,寒气四溢,能保住小命委实是命大了。一两年之期,也不过是保养得宜的最好估计,现在我这伤势未愈,内外交困,能够活多久,我也真的是不知道了。
“大师兄,也不知道你听得见听不见,可是我还是想要说。”我的双手冻得僵硬,哆哆嗦嗦地裹紧斗篷,“不管你和我的前世是怎么样的,但是今生今世,只怕是再没有缘分了。我的心既然归了夜雀,到了这个地步,再不做他想,也必须好好地,为我和他打算打算了。决计不能够,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啊。所以这一世许是我们欠了你,倘若有那下一世,我也未必能够还给你,真的是,很对不起了。”
我说到最后,已经是语不成声了。像是我这样自顾自说完了话,全然不管大师兄有没有听见,还真的是又任性又讨厌呢……可是,如果什么也不说,只怕是也没有机会说了吧……
我认命地闭上眼,内视丹田,只见自己丹田处萦绕着一圈儿白雾,分明是雾状,却散发着至阴至寒的气息,令人一阵心悸,那便是万载玄冰寒气了。
大师兄这件寒冰属性的法宝,细细说起来其实并没有梧桐境那么高明,只不过是能够装活物罢了。但是我看这千山暮雪,五行失衡,终归也只是不完美的小世界。梧桐境是仙器,这法宝也只不过是法宝罢了。既然是凡人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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