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英冷冷打断她,道:“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他心中早已把落雪认定成与如妃一般心狠手辣的女子,方才虽一时恻隐之心收留她,却始终不肯信任她。
简文英大步向前走去。落雪满腔热情换得冷淡冷漠,竟也不曾恼简文英。她紧紧抿着红唇,低下头去,亦步亦趋跟着他走。
两人回到尚书府,阖府上下见到简文英带落雪公主前来,俱为惊异。简文英命欣儿给落雪安排住处后,径自去见尚书夫妇陈述事情经过。
恰好简怀箴和萦萦也在,见简文英回家,忙取了黄花梨四角锦纹绣凳给他坐下。萦萦实为简情怜之事,简文英也已知晓,平日里对萦萦甚为疼爱怜惜。
简世鸿待简文英落座,便开口问道:“英儿,方才有丫鬟来报,说你带宫中失踪的落雪公主回府,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中,流动着隐隐的不安。
“是。”简文英微微欠了欠身子,朗然道:“今日同僚在金鼎楼设宴,为儿子洗尘。饭罢又同去金钩赌坊。落雪公主便是在那里撞见的。她从宫中出走后,被人骗入赌坊做侍女,儿子见她可怜,就出手相救。”
简世鸿蹙眉沉思,片刻才道:“原是该救,却不该把她带回府中。拐带窝藏公主罪名不轻。老夫应当进宫见驾,奏明此事才好。”
简怀箴怔怔望着简文英,眸中浸染了一层淡淡的迷离之色,她微微沉吟道:“爹爹不可。”
“箴儿有何高见?”简世鸿相询。
简怀箴把玩着玉臂上的樱草色的玉钏儿,任凭淡淡的鹅黄在指间流淌不息。她眉色宛新,不疾不徐道:“如妃素来诡计多端。在宫中之时,她的女儿朱落雪曾屡次三番陷害我,可见深得如妃真传。堂堂一国公主,岂会说走失便走失么?恐怕这又是如妃母女设的一个诡计。”
简文英闻言,长笑两声,颇不以为然道:“妹子聪颖过人,料事如神,这次却是猜错了。据我所知,落雪公主逃宫,皆是因如妃迫她嫁给朝鲜大王李元正的缘故。她对少衡兄的绵绵情意,妹子想必也曾瞧在眼中。”
简怀箴沉默半晌,目光从简文英面色掠过,缓缓道:“倘如哥哥所言,如妃的野心当真是昭然若揭。她如今贵为德妃,位次仅在王贵妃之下,已算是权焰滔天,却仍不惜把唯一的女儿远嫁朝鲜,藉此来笼络李元正。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其志并非仅是觊觎后宫那般简单。”
简世鸿若有所思,道:“箴儿所虑,不无道理。如妃的手段居心实非寻常人所能预料。”
窗外,夕阳西坠,夜色如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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