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遣人射内通书信入城,可还不待其等里应外合,夜中三更时分,营内突然火光四起,喊杀声大震,不知有多少兵马夜中杀来,原来徐晃亲领车黍等六百亲卫于外潜伏,并不在两城之内,趁夜从后袭来,一举成功。
听城外杀声起,周毅亦领卒兵出城,前后夹击平,白波顿时大败,胡、李二人急领数百骑各自逃奔,途中胡才被曹性率众赶上,一箭射死,割级来报徐晃,只剩李乐独逃往韩暹处。
四下里趁夜逃散去的溃兵实在太多,天明时,徐晃只收得精壮万余,待其整军再往襄陵时,韩暹料敌不过,已领众自退去了
徐晃所领不过二千五百骑,竟得大败白波诸部十万众,料其等再不敢上前,此行已可一路无忧往河套去了
虽说贼众多半无用,近十万的人数却毕竟也不是纸糊,其中自少不得徐晃谋划忄之功,他虽还年轻,然经此一战,自车黍、韩浩、周毅以下,军中尽服。
此后,徐晃便在两县里驻扎下,整肃军纪,挑选精锐,又抽空去寻旧日相熟的亲友和县中名士,可惜白波作乱数年下来,其等不是外逃就是死难,已多不得见。
收服的贼众精壮实力太弱,近三万降卒最后能挑入卒兵的还不到八百人,不过好歹可以补充到荡寇军中,所剩的精壮就实打实只是战阵中炮灰了。
贼友无军纪可言,头目命令亦有许多阳奉阴违的,徐晃治军比别人更看重令行禁止与不扰民,很施了些手段,杀了二十余人立威,方才使其等规矩起来。
勇卒与辎辅兵追小李出征也少不得掳掠,这位新校尉行事却有此差异,徐晃,人之力抗不过全军,最后只能妥协,定下其等日后只可掳掠大户,不能惊扰百姓,便是掳掠大户也不得妄伤人命,当然,外族不再此列。
待再整肃一二,收集起军资,全军已准备启程西北行。这日,徐晃领车黍、谢允等数十名亲卫从杨县转入襄陵巡视,刚到军营辕门外,却见一年轻士人扯着名白波降众,不让其进营去,叫嚷吵闹,只是不饶,驻守军营外的十余人在旁笑嘻嘻看着笑闹。
那士人方及弱冠,头上的冠带却甚旧,衣袍上亦有几个补洞,是位贫困的。也是最近城中军马得了约束,那东西对他又太过紧要,方才敢有胆子如此,一边扯着那白波贼,嘴里连连道:“吾家中甚艰,只此一裤尚是卖了新婚妻之弃才得购,眼见秋去冬来,无裤难挨不说,亦使吾妻难过,万望还之!”
“你这士子,不过一条里裤,便不顾性命纠缠,莫非读书读傻了么?”
被他揪着不放的白波降卒怒目瞪视不止,却也只敢虚言惘吓,若非徐晃行军纪甚严,依径日脾性,他倒早就饱以老拳或拔刀相向了。
徐晃等一行人这才看清,那白波贼手里拿着的是条里裤,看颜色还甚新。
两人扯白几句,那士子始终不松手,白波降众不肯还他,却也不敢施暴,不经意才见徐晃等驾马过来,那白波顿时脸色大变,高叫道:“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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